“我选二。”砂金迅速打断了她，已作出了决定。

        砂金在深夜醒来，窗外正好燃放起庆祝盛典结束的烟花。

        “废话不用多说。”异国打扮的少女单手托腮，一派天真模样，起买卖来却相当老练明，“想让我们「欢愉」提供协助，你总得给我足够好看的热闹吧？”

        正如他自己，最初决定来这里时，哪里是为了这些陌生人的神未来？

        砂金指切着纸牌，他们两人之间当然并没有一场牌局，但熟悉的物品和熟悉的动作可以掩盖他的许多内心活动，他八风不动地讨价还价：“假面愚者的消息灵通，想必我在匹诺康尼的这几天你早就尽收眼底，怎么，先前的那些还不够让你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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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砂金飞速思考，开始分析拉帝奥说了几成，学会又会有几成概率联系公司，公司又有几成可能把这份报告推送到战略投资手里。

        花火大笑起来，“很难选吗？我想想，好像第一个简单多了吧——”

        少女笑起来，“不够，不够！远远不够！我们的一只眼可以看到过去，不只是匹诺康尼的日子，连你过去给哪些男人过我都很清楚。”

        砂金沉默。

        “表情别这么严肃嘛小孔雀，放心，我还不敢去招惹你上面的那位存护令使的……不过嘛，就在匹诺康尼上，我也找到了几个很有前途的乐子……”

        但假如，砂金的推测是错误的，「家族」就是准备在大典上同化了所有民众的话……即使他们作为外来客人，兴许受到的同谐影响还不会很大，但不砂金之后想的是什么交易，面对一下子有了那么多傀儡的「家族」，恐怕都将非常困难吧。

        砂金已经睡着了。维里塔斯·拉帝奥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

        砂金需要他的帮助吗？他想要帮助砂金吗？

        拉帝奥莫名其妙：“这里只有一张床，这还是我的房间！”

        “等等！”拉帝奥叫住了他，接下去的内容虽然是邀功，却十分真诚，“作为代表博识学会来的客人，我想，适当帮助一把合作对象也是应尽的职责。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学会汇报了一下目前匹诺康尼的状况。”

        花火眼神狡黠而得意，“小孔雀，你的目标，是要替公司抢来匹诺康尼的物种演化修改权，我说的没错吧？”

        “好吧，谢谢。果然多个朋友多条门路啊。”砂金随便开了个玩笑，转而调笑，“所以有效果吗？我能不能有几个帮手从天而降啊？”

        “哎，那位鸡翅膀男孩的私下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算是你脱光了吻他的鞋子我都觉得好像见过好多次了。”花火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但表情转换的速度却非常迅速，“我啊，喜欢那种新鲜的、没见过的、可以让人们的心灵既痛苦又甜蜜还罢不能的……”

        砂金看着她，想听听她能想出什么折磨他的办法。

        拉帝奥当真按了一下耳边，“正好消息来了。「假面愚者」花火小姐想和你见一面。”

        砂金有点烦躁。他以为按照他们的份，只会是哪天由自己越界，砂金完全不觉得，也并不希望拉帝奥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拉帝奥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他有什么能帮助砂金的吗？

帝奥……我打赌洗脑不会在大典上进行的，这次的女主角可是知更鸟小姐，而同化一整个星球，不成败都可能会上宇宙理法庭……那鸟人舍不得让自己的妹妹成为靶子的……”

        也许砂金说的很有理，虽然不知他来匹诺康尼到底为的是什么生意，但公司只追求利益至上，就算要让这颗星球签下卖契，也不会多此一举到先让砂金单枪匹救下所有人再谈条件。

        ——老师会知他现在的境吗？

        ＊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让我再去跪着向星期日求饶？”

        倒确实是这个理，砂金烦躁得又了一口冷空气，“你说得对，和你这样安全的直男躺三天三夜也能有什么事？谢谢，我现在感觉全好啦！我得走了。”

        “啧啧，好大的胃口呀。但恰好，我也有兴趣，公司能搞出什么东西来……所以，我会大方地给你两个选择哦？第一个，和你最不想上床的好朋友真理医生去上一次床，第二个嘛，「开拓」的人也到了，我对那位里有星的男孩很有兴趣，你就进入梦境，装成他妈的样子勾引一回儿子吧。”

        他这次的作业完成得简直糟透了。砂金咬牙，他有一想指责拉帝奥多闲事的冲动，但他自己也知，这一丝愤怒转瞬即逝，他的心里立刻充进了其他的期待。

        噼啪炸裂的声响往往象征着喧沸的欢宴，以及那如影随形的落寞，砂金从床上坐起，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儿。

        一张扑克牌瞬间被砂金折。

        ＊

        他想抽雪茄，但这个房间里显然没有，砂金下床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动静大得吵醒了拉帝奥，他还先发制人，“你为什么要和我躺一起？”

        接着他才发现，拉帝奥就躺在他边，这张床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