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勾引着谁把他叫住。

        穹心甘情愿地上当。

        他喊了一声，“砂金……先生！”

        砂金回看他，戏谑地伸出手来，“幸会。”

        穹握着圆形的筹码，掌心握上去。

        砂金没有放开，轻轻挑眉，“准备还给我？”

        “当然不是！”穹放下心来，这人还没有装作本不认识他，“我是想问……有使用次数吗？”

        “会这么问，说明你现在已经想过用上它了。”

        被他说中了。穹着，“可以用它来约你吗？”

        砂金反问，“约我准备什么？”

        可恶的明知故问，穹忽然收回手掌，筹码攥在掌心，他低到砂金耳边，“上次我忘记叫你‘妈妈’了。”

        “…………”

        砂金瞥了穹握紧不肯松开的拳一眼，似笑非笑地转离开了。

        半个月后，匹诺康尼的事件结束。

        同谐的谋划落空，匹诺康尼上的「家族」分支开始瓦解，曾经信奉大我无我的那些居民找到新生活的意义固然需要时间，但原来他们的首领也并不那么忠诚于希佩女神，在星期日和终于回归故乡的知更鸟的带领下，想必在这里将建设起一个全新的系和格局。

        至于假面愚者、光忆庭的忆者、巡海游侠、星猎手等等多方势力，纵使人人来到匹诺康尼均有自己的目的，但错综复杂的命运之线最终织就的结局里，没有谁付出自己生命和重要之人的惨痛代价，总之可以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凭借着“出力拯救了匹诺康尼”的这分功劳，砂金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和这颗星球贸易上的优先权和特惠条约，虽然比起他最初领到的任务来说差得实在太远，但和平的商业来往总比直接掠夺生物进化权来得容易服众，列车组们主动承诺愿意为他美言和担保，砂金感谢了他们，却没有参加在星穹列车上举办的庆功宴。

        他在匹诺康尼找了大半夜，终于在一片海边找到了维里塔斯·拉帝奥。

        月色之下，男子站在满是垃圾的防波堤上，夜风来，他上银白的月光似在动。

        砂金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无聊，计算一下这颗星球的汐规律和月球引力。”

        砂金很煞风景地实话实说：“匹诺康尼只有一颗人造卫星，每四分之一个公转周期，这里的人就会公投一次，在亿分之三的区间里挑选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