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上去相当真情实感的困惑眼神。
“您这是什么呀?”他明知故问,声调拿得过于人畜无害,听上去反而像在恶意讨嫌。高启强横他一眼,本反问一句“你说呢”,话到嘴边悚然反应过来,他又掉进了对方的圈套——朱朝阳可从没说过,所谓的“排解压力”是要大人帮他自渎。
灼热度轰然烧上耳,分不清究竟是耻意还是盛怒。高启强一把掐住上人的脖子,猛力将对方掀翻下去。朱朝阳好悬没真的摔在地上,单手撑住茶几保持平衡,好整以暇地看着高启强坐起来拢上衣襟,系回纽扣的手指因羞恼而发抖。
哪怕高启强的男功能已经丧失,却不妨碍他的对望产生瘾症。亦或者说,以往的每次情事绝非只有年轻人自己沉溺其中。朱朝阳只是想他的高叔叔认清这一点,而他几乎成功了。
“我明白的,您其实想早点从约定里脱。”朱朝阳礼貌地忍着笑,却还不如不忍,上扬过于明显的尾音在高启强听来,戏谑意味实在太。“不过您看起来比我还期待这件事……确实有点让人受若惊啊。”
“你以为这种把戏会一直有效?”高启强怒目切齿,见朱朝阳已经把话挑明,索也直白呵斥:“小兔崽子,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毁约。”
“怎么,您觉得很不甘心吗?”朱朝阳歪过轻声问。大人的怒意对他毫无影响,甚至倏然欺近了上,拽着那只过他脖子的手重新搭在颈边,敛去情绪的漆深黑瞳中又透出阴沉的凉意,面上挂着毫无诚意的笑,语调甜腻得令人齿颤。
“没关系。您要是不甘心,对我霸王上弓也可以?反正,我又不会介意的。”
10
扼住咽把朱朝阳狠狠掼进沙发垫时,高启强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切实地对眼前这孩子发火。
他还算不得年事已高,擅长摆弄刀俎的手仍然力强横,轻易给读书人修长白净的颈子掐出淤痕,窒息的红已经爬了朱朝阳满脸。他怒火填,热血冲脑,居然有一瞬间觉得霸王上弓这主意不错,扒掉这小混的子榨出来一了百了,省得以后总来缠他。
但这荒谬想法只存在须臾就被高启强打消。冲动情绪转瞬即逝,他松开手,冷眼看着朱朝阳狼狈地咳嗽,鼻腔里挤出轻蔑哼声。
“朱朝阳你搞清楚,现在动不动就要发情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我要对你来的?”高启强冷笑,反手用掌背不轻不重地掴两下年轻人的腮帮:“小子,你激将法用得太差劲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不是您有望,而是我需要您,对不对?”朱朝阳从缺氧中平复下来,躺在远伸手着被掐痛的脖子,平静地出声:“没关系啊,您要是真那么困扰,大可以毁约。反正这种事对我来讲也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