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数双转投到自己上的目光,开元真人无奈摇:“岂有此理。”
苏易水却:“昨夜,你明明要我答应替你寻找灵泉,不要告诉另外二派。你说今日的审问只是个过场,只要我听你的话,就保我在九华安。你这老狗昨晚睡了我,今日怎么翻脸不认人?你还说要教我一种双修的功法,合修之人不但法力难以寸进,反而日渐元气亏损。其他门派的人若要我他的炉鼎,就让我用这个法子……”
苏易水话未说完,座中便有人:“看不出来,九华派这么阴啊!”
开元真人叹:“易水,你心中有怨,也不该污蔑师门。”
他以广袖挥出一罡风,想让苏易水闭嘴,空山派的温师太却蓦然出手制止,与开元真人隔空对了一掌。
温师太向来子火爆,直言:“真言咒如何能作假?不妨听完他的话。”
洪羽隔岸观火,不由心下偷笑,紧接着问:“除了他,还有谁呢?”
苏易水转转眼珠,在人群里环视一圈,纤长玉指慢慢指向了天容长。
洪羽一愣,继而大怒:“你看清了,这是我师父!”
苏易水却:“他说早听闻我是炉鼎之,昨晚试了试,才知其中的妙。他还说飞云派的弟子个个不成,最草包的就是洪羽,我与他们比,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我若跟了他,明日指证另外两派勾结沐清歌,便收我他的首座弟子,衣钵传人。”
洪羽脸色涨红:“你放屁!”,望向天容长的眼神却有些惊疑不定。
苏易水一本正经:“我没有放屁……放屁之人……是你师父!”
洪羽愕然:“什么?”
苏易水嫌弃:“天容和开元老狗一把年纪,比魏纠还不像个男人。你师父插进来的时候,放了个臭不可闻的屁。”
戒律堂中原本人人屏息凝神,各怀鬼胎,此时听了苏易水口无遮拦的讥讽,忍不住轰笑出声。
天容长喝:“无耻妖孽!”
他袖中飞出只紫金针筒,临空炸开,无数金针携风雷之势,扎向苏易水肩。劲风之下,只见苏易水单薄的子断线纸鸢般破笼而出,砸到温红扇脚边。
温红扇蹲扶起苏易水,眼泪忍不住簌簌而落。
她颤声:“你……”
其实苏易水的种种传闻,她多少听过些。可她一直欺骗自己,那都是无稽之谈,苏易水只是被沐清歌掳去,他始终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当年那个芝兰玉树,唤自己温师姐的少年郎。直到今日,一直不愿面对的猜测终于当众验证,她才如梦初醒,明白二人不可能在一起……
她伸手想帮苏易水肩上的血水,终究却没有碰他。
苏易水对她略略点,随即面无波澜地望向众人。
他这样一闹,三大派都下不来台,一时也没人敢出面决断他的去向了。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烂,唯一的办法,只好当苏易水是个疯子,就算有真言咒,他的话也不能算数。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快达成无声的默契时,屋梁间飘下一阵轻佻的笑声。
(二)请君入瓮
“好戏,好戏,本座看得过瘾――”
梁上不见人影,唯有幽灵般的笑声忽远忽近,绕着天井回旋。
开元真人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