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沉默了好一会，只，“若是卫庄不同意，我们在筹划吧。眼下先打探出盖聂的位置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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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轻瞥了一眼赤练，对方正带着探寻的眼神朝着他微笑，嫣红的口脂称得她的肤更加白皙。他知赤练心中的想法，缓缓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夜晚的圆月为大地撒上一层薄薄的银霜，死寂的空气中只听得藏匿在草丛中的蝉鸣，天明悄悄趴附在门外，将里面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墨家不能不去救盖聂，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已经派出了墨家的探子，并通知沙，请他们一起行动救出盖聂。”

        当日张良本想让墨家与沙一起行动。卫庄却执意归于山林休整，只有赤练相随侧。

        几乎是同时间，一只远来的白鸟轻巧地落在赤练的肩。这是白凤传回的情报。沙自上次围剿后，一直隐于山野之中。

        “盖聂未必会出事，而墨家却是嬴政的瓮中之鳖，还在负隅顽抗。”

        “意料之中？”赤练偏看向边的男人，他的背影永远那么高大，总是让她难以眺望。

        她很清楚卫庄对鬼谷三年之战的执著。当初盖聂叛逃，朝野江湖一阵动。嬴政一纸通缉令，集全国之力大肆搜捕盖聂。明旨通知三十六郡，凡敢知情不报，窝藏叛逆者，按同罪论！

        “意料之中。”这是卫庄对于此事的评价。

        上次与盖聂机关城之战的结果，卫庄并不满意。他还是期待与盖聂真正公平的较量。可惜盖聂时运不济又冥顽不灵，居然为了保护那群蝼蚁被嬴政擒住。

        雪女微微叹气，江湖中无人不知卫庄的行事作风。一个利字当，什么情谊都不讲。

        多么可笑的话，弱肉强食才是世间万物的天！卫庄对盖聂可笑的选择一贯嗤之以鼻。盖聂为了追求他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放弃了鬼谷，放弃了一切！只会和墨家的蠢货一样随波逐！

        赤练闻得卫庄的话，也来了兴致。她亦出于帝王之苑，从小就见识过那些“兄弟”们对王位的觊觎之心。她那个懦弱无能的父王，虽面上唯唯诺诺的，好似墙草般游走于姬无夜和张开地之间。背地里也是个眼里不沙子的主。

        赤练言又止，静静等待沙之主的决策。

政是不会放过墨家的，这次侥幸死里逃生，下次恐怕就没有如此好的运气了。

        “沙一向只认钱不认人，卫庄一贯冷酷无情，他为救盖聂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盖聂先侍秦后又叛秦，如今落在这位深受背叛的始皇帝陛下手里，怕是凶多吉少。或许这一届的鬼谷子，卫庄可以直接胜出。

        赤练的表情很是玩味，随即举臂一挥，白鸟扑腾几下翅膀振翼而飞。

        「　所谓强者就是必须站在所有人的端吗？」

        四哥家里豢养的死士尚要忠心耿耿，遑论一国之君的嬴政？哪个上位者能容忍这样赤的背叛呢？生于帝王之家的王子皇孙，岂哪一个是手的？

        经过张良的劝说，狭路相逢的沙与墨家达成暂时合作，一起抵抗帝国的追捕。

        白鸟歪着，发出一阵叽喳叫声，似乎对赤练的手法很受用。

        “这次墨家遭此大难，营救行动必是难上加难。必定会向沙求助。那我们……”

        她上要有好戏看了。

        卫庄冷哼一声，之前的机关城之战尚历历在目。多年未见的盖聂还在坚持他那个可笑的梦想，就像他们当初还在鬼谷时一样。即便是阴阳家和蒙恬联手，盖聂想要逃出生天也亦非难事。他可不信盖聂是因为实力不济，才落入敌手，定是为了护着那群蝼蚁充当救世主！

        “哦？盖聂公然叛逃，嬴政还能容得下他？”

        “盖聂被抓了。”赤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卫庄就显得平静的多了。

        嬴政真的能容忍盖聂这种举国皆知的背叛？赤练勾起嘴角，迎上卫庄的目光。

        “还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皇帝呢。”赤练勾起朱，手指细细梳理鸟儿的羽。

        “嬴政已经贴下告示，要在七日后将盖聂五分尸～”后面的四个字被赤练咬的极重，一双杏眼若有若无的打量卫庄。

        “哼！”卫庄冷哼出声，“墨家？不过都是群废物罢了。换在任何一个人皇帝，墨家都留不得！任何与墨家合作都可能遭到嬴政的疯狂报复。”

        “传令白凤，让他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行动。”卫庄遥望远咸阳的方向，眼神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