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已经……”
盖聂看她委屈的模样微微挑,接过药碗几下便饮个干净。
对,没错!她就是报复在夏无且,谁让他上次因为陛下生病,开了一堆药让她熬。害得她有段时间闻到中药味都想吐!她一早就知夏无且最近非照顾御史大夫冯劫,正忙得不可开交。
“赵大人安好。”
纤细的小手不安的搅动着裙子,参商站在原地嗫嚅着,几乎快把埋在前了。
参商担心盖聂,也不妨碍她搅和夏无且睡觉!
参商悄悄瞧着盖聂的脸色,见他并无对自己不满的意思,才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见先生不思饮食几日才去叨扰陛下的,我知先生是觉得麻烦夏太医了,我……”
“并非是陛下的方子,实是……”夏无且汗,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盖聂才是。
“这个夏太医真是个咳咳、是个混,若是先生再有恙,我非要跟陛下咳咳、非要跟陛下说他的坏话不可!”
困于皇的盖聂喝了药,躺在床上一睡不醒。纤长的睫微微轻颤,乌发如舒云般铺散在金丝枕上,口规律的一起一伏,即使是熟睡时也难以抹去眉眼间的忧愁。
参商的眼睛死死盯住炉子上沸腾的药罐,刺鼻的草药味呛得她不停挥动扇子。
待到参商把药碗端到盖聂面前时,原本粉可爱的小脸都皱的如里积年的老嬷嬷般。
决叛逆的告示已经贴出去三天了,已经传遍了街巷尾,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桌子上还留着赵高放下的药材,夏无且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心下不免疑惑。当初他因救驾有功,嬴政提他了太医令的徒弟。
“夏太医为了陛下龙安康真是煞费苦心啊。”赵高从桌子上抽出夏无且刚写的方子,端详一阵笑,“这方中的名贵药材不少,可是陛下龙欠安了?”
如今数载过去,醉心医术的他这些年在秦王任职,什么珍贵草药没见过。而现在夏无且竟不知手中的草药是何作用。
“陛下担心盖聂有恙,特命我送来阴阳家新上供的滋补药材。每日将把它们加在药里一起熬煮,对大有益。”
“陛下有何吩咐?”夏无且恢复了一些神智,朝着赵高弯腰行礼。虽然中都言中车府令待人温和客气,夏无且却无端脊背发凉,再没勇气对上赵高的眼睛。
赵高瞧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中嗤笑,面上仍能保持一副温和谦逊的样子,出言安,“夏太医不必如此恐慌,我也是奉陛下之命才来的。”
话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接近蚊鸣,几乎微不可查了。
话已至此,夏无且再无话可说只能低称是。临出门前,赵高还不忘叮嘱他记得把陛下的恩典放在药里。
夏无且忙停笔抬眼一看,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来人一红黑相间的长袍,双手背在后宛如一只厉鹰藏起翅膀,好似在暗窥伺着罗网中的猎物,这不是赵高还能是谁?
见女孩还是一副愧疚的样子,盖聂将自己闲来无事编成的桃红桔梗花送给她。参商将花朵在嬴政新赐给她的发簪上,跑出门跟其他女炫耀去了。
夏无且一愣,下意识点又猛地摇。心里一阵恐惧,这宅子是自己于三日前购买,房屋的前任主人是开药房的掌柜。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来到新居,赵高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是那位的吧。”
尽盖聂有些同情夏无且近期的忙碌,但同样不忍心苛责为自己担忧的小姑娘。他将手抚在参商的上,像哄着天明那样安着,“ 我没有责参商的意思,只是怕你每天熬药太幸苦了。”
嬴政侧坐在床旁,注视着床上沉睡的人。想起昨日他与盖聂一整夜的巫山
来一声音。
“夏太医这是要抗旨?”赵高的语气陡然上扬,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夏太医好忙啊。”
这个年纪的孩子认错都是一套模板出来的,天明犯错的时候也是这样。说起来,参商也不过只比天明大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