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火玉”，是人类与海妖们口口相传的怪谈。据说海中有海月，时而于夜中随风起舞，肉眼视之，状似火球。

        ——就像须佐之男的眼睛一样，明亮美丽，璀璨如珠，足矣折出此世最为绚烂的火光。

        五

        将鲛珠归还后，苏醒过来的须佐之男显然已经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不论是迅速与蛇神分开的动作、抑或是他望过来时凌厉的眼神，都叫八岐大蛇熟悉得要命。

        “八岐大蛇，”刑神的嗓音还是那般动听，带着少年人的稚与低沉，是蛇神阔别已久的名讳：“你居然还活着。”

        蛇神轻声笑笑，对答如：“承蒙神将大人怜惜，居然没有把我留在那个无人铭记的平安京，您与我缘分不浅。”

        须佐之男冷冷瞥了八岐大蛇一眼，凌厉电光自指尖乍起，将蛇神侧崖劈出一焦痕。他似乎不愿同八岐大蛇再过多交谈，扭过打算为自己寻找新的出路，可就在他摆动鱼尾的一刹那，有酥麻的感觉骤然从他口蔓延开来，与之相伴的则是阵阵不断翻涌的情热——

        “你对我的神格了什么？”须佐之男很快便意识到那异样源自鲛珠，明明他正待在不见天日的海底，温却隐隐有些燃烧起来的架势：“你，无耻、卑鄙——啊！”

        不知从何伸来一双手，拦腰将他拉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属于雄生物的气味随之侵染了他的五脏六腑，仿佛在迎合他突如其来的情动。鲛人的惊叫仿若天籁，因升温而微微泛着粉红的肤又热又，与须佐之男十分气的挣扎大相径庭：“放开我！你要对我什么，八岐大蛇！”

        事到如今，终于达成目的的蛇神才终于出一抹狡黠窃笑，微微眯起的双眼和轻轻抿起的角于须佐之男来讲是那样熟识，当初的蛇神就是在这样微微一笑后将审判台切成两半的。即便对方换了个看起来更加“成熟”且“有风度”的，可对上旧日宿敌，那份憋在骨子里的恶趣味也依然无遁形：“刚刚的您对我那样信任，我若是不留下些什么回赠，那就太不礼貌了。”

        “看看我现在的模样，须佐之男。若说伊邪那美是我的生母亲，那我如今的面孔可都是拜你所赐。”他一边将手扣上须佐之男柔韧的腰，一边故意拉长了调子，语气中带着十成十的戏谑：“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再生父母了。怎么样，喜欢吗？这可是你特意用天羽羽斩为我打造出来的容颜……”

        蛇毒在疯狂地侵染着须佐之男的神智，可比起数千年前他被肆意玩弄神格的痛苦，游走于四肢百骸的毒素却暧昧不已，将神将微微颤抖的得烂。他无法控制八岐大蛇将自己翻过来的动作，就连尾巴被一圈圈缠紧也无法反抗，只能任凭对方亲昵地搂住他，将第一个吻痕留在鲛人还长着淡淡金鳞的颈侧。

        无措的音节从须佐之男冒出，他的手已经抓上了蛇神的肩，金色的指甲深深刻进肉里，可八岐大蛇仿佛觉察不到疼痛，反而将蛇尾与须佐之男缠得更紧了些。依循着神力的指引，他将手指探向鲛人腹下三寸，有一隐蔽的隙正藏在那些又又的鱼鳞之下，等待着被这未来的伴侣开发和进入。

        “找到了。”

        比起告知，八岐大蛇的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落在须佐之男耳中却仿佛炸雷。他不知自己和对方为什么从你死我活走到了即将水交的地步，在八岐大蛇冰凉的手指扒开鱼鳞探入自己内时，须佐之男不得不声嘶力竭：“八岐大蛇，我与你是仇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种事！”

        那手指在肉中摸索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接下来却又坚定地钻得更深。与此同时，八岐大蛇凑近了须佐之男耳畔，幽幽：“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将大人，你曾品尝过望的味吗？”

        须佐之男咬牙推搡在八岐大蛇的小臂上，试图把钻进生中的异物弄出去。

        “爱、、死，他们无法分割。你让我品尝过了死的滋味，那与爱，也就有劳神将了——”

        话音未落，须佐之男感觉到自己内摸索的手指突然撤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一奇怪的物突然抵在了两肉口，随后狠狠了进去。一瞬间，恐惧、疼痛、惊愕同时席卷了他的大脑，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内破碎了，息卡在咙，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膛。他的心脏在那之中剧烈地动，与之共鸣的，除了他自己的脉搏，竟是源自那可怖蛇搏动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