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回望去,只见谢云腾空飞来,足尖轻点一梅枝,借力一跃,下一刻便轻盈地落在他们面前。
李忘生昏昏沉沉地听着他低沉声音,意识渐渐模糊,不由自主地合上眼帘,昏睡过去。
于是无发的痛,便更加放大数倍,在内四乱窜,最后嚣张地撕咬着脑子,痛到几乎忘记呼。
——“难是谢前辈来了?”
“啊……”他强忍着腹痛,勉力想要站起来。
这感觉太突如其来,他抬手扶着床边,一手捂着心口,却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双微张,便觉得腹中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我病了?”李忘生恍然问。
太痛了。难以忍受的痛。仿佛浑被打碎,不仅动弹不得,腹中还在继续被残忍凌。
不论如何努力回想,李忘生始终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
“小兔崽子!不好好练功,扯什么闲篇呢?”
洛风的应答声遥遥入耳。李忘生仍有些反应不能,心惴惴不安,犹疑:“师兄,我……”
他匆匆地快步走到李忘生跟前,微微弯下腰,伸手来碰了碰他的眼。
他疼得浑绷紧,只觉腹中似有千虫噬咬,想试着运转内功心法,却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仿若真有虫子在内般,人也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急急地息着。
地发胀发闷,间涌上反胃恶心的感觉,几干呕出来。
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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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双眼微瞪,望着他成熟英的面容,半晌才呆呆:“师兄……?你怎么……”
所以应当是烧糊涂了吧?
女子犹豫:“那药药过烈,再加量的话,恐怕伤及神智——”
李忘生愣了一瞬,瞳孔微缩:“十八……”
“病得傻里傻气,一醒来就抱着我哭,叫我别走。”谢云促狭地笑着,“不知的还以为我谢云抛家弃子了呢。”
竟是一位女子。另一人闻声被引来,材高挑,似是男子量。
那人轻轻缓缓:“睡吧。梦里有想见的人,和想要的人生……”
那人斩钉截铁:“加。前辈说过,愿以死谋生。死亦不惧,何惧其它?”
——“该死。他这一来,蛊虫苏醒躁动难以压制,太过凶险!”
谢云却径自搂了他的腰,嘴角带着笑意,又是提起一跃,已带着他飞至空中。
谢云却垂首亲了他一口,笑:“子可爽利些了?我去跟老神仙讨了些药,免得你往后又病得糊里糊涂。”
所以……
李忘生嘴开开合合,半晌才终于成功说出一个字:“……师……”
洛风习完了一套剑法,对着他行一个礼,喜滋滋地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师叔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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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先去拦住谢前辈,‘知此生’的效用撑不了多久了,须立刻将虫引出外。”
李忘生愣愣地:“啊……原是病了。”
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忽然耳边传来朦胧的人声。
其中一人解了他的腰带,同时似发现他意识稍有回笼,急声:“前辈!前辈可还撑得住?”
一眨眼,曾经襁褓中虚弱啼哭的孩子,竟已少年长成。
他看着洛风已只差他一个的高,怔怔问:“风儿今年……多大了?”
李忘生眼前一黑,意识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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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忘生只是咬牙忍着那痛,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再睁眼时,见到的竟是洛风。
手脚似被牢牢拴着,所有挣扎全被困缚于这一张床上,无法逃离,无得解。
李忘生迷茫地望着他雪中练剑的影,一时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尚在梦中,只好默默望着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庞,以及青涩却修长的姿。
洛风歪着脑袋,继续:“前些日子师叔还跟师父一同送了风儿礼物,这就忘了么?”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抬手额上的汗,转对女子:“加量。”
李忘生正待想个说辞解释一番,就听远风声萧萧,有人踏空而来。
洛风茫然地眨了眨眼,奇怪:“风儿今年满十八了呀,师叔。”
……好痛……
旁有两个黑色虚影走来走去,耳边不时传来金属撞击时清脆的声音。
李忘生早已被疼痛侵蚀地无法思考,只觉锁骨一阵尖锐刺痛,却不知为何,竟并未生出恐慌之情,反而自心底隐隐泛起阵满足。
李忘生只来得及抬臂勾住他脖子,就听他对着洛风喊:“再练十轮便去休息吧!我先带你师叔走了!”
什么……什么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