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李响的心还是得太快,连着肚子随着呼一抽一抽地疼,甚至于手机都有些没拿稳,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要弯腰去捡,膝盖跪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在二楼打扫卫生的阿姨赶紧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回家。”李响转对扶着自己的阿姨讲,额开始冒出阵阵冷汗。
阿姨也不到底发生了什么,抽了桌子上的纸先给李响汗,说她上联系先生,别着急,试试看深呼,越着急越难受的。
先生。
李响意识到了什么很可悲的事实,上忍痛弯腰,去捡掉进床底的手机。手背磕碰到床板带着火辣的疼痛,阿姨也没拦住他。
脖子上的项圈都没摘下,李响听着拨号的声音,总有种它在缩紧的错觉。多种疼痛让他有了想要依靠什么的荒诞想法,但几分钟以后,这个想法就被击碎,比针锥还还尖锐。
电话响了好几次才被接通,高启强从会议室出来,和几个经理开会开得他本来就心烦,桌子上的手机还时不时响起,他干脆宣布散会。李响除了偶尔给他发短信,就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宁可自己因为信息素缺失疼到站不起来也不会打电话说需要他。
“怎么了。”
“……”电话那只有呼声。
高启强看了看手机确保它在接通的状态,深呼一下尽量用柔和点的声音问,是不是不舒服了,我今天早点回来好不好。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高启强走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才听见李响的声音在说,他想回家。
“你现在住的不就是你家吗,我过几天带你出去走走吧。”高启强不是很喜欢李响提回家两个字,走进办公室先松了松领带,桌子上的文件一张一张叠得很高,他有些疲惫地坐下,动手把家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李响在干什么突然就想回家了。
“我爸……摔倒了,我想回去看看他,我现在就想回去。”李响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正常,要么是疼的要么是不良反应,也可能两者都有。
屏幕上的李响抱着一件外套,边上还有几件衬衫和衣,手一直按在肚子上,整个人蜷着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不太清表情,不过看得出没什么神和力气。高启强皱皱眉,说他上会派人去莽村看看的,你现在不要着急,让阿姨给你把药拿上来吃了睡一觉。
“我没事,想回家、咳、我爸……”
“你现在这样回去有什么用?你爸看见也要担心你的。你好好休息,相信我,”高启强按着桌子上的座机,给唐小虎他们打电话,“你痛撑这样是不是忍了好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会不你的。”
电话那边呼声更急促了些,李响没说话。高启强眉心,又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说重,便又轻声哄人似的讲,我晚点就带你回莽村,你现在真的很难受就来我边……
“我要回家,”李响把脸埋进衣服里,他大概已经受够了每一天无穷无尽的等待,“那是我爸。”
如若他生的、生他的,李响一个也护不住。李响会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