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满意于他的乖顺。他再度发号施令:“手背好。”
丹恒勉强一笑,完全没有被安到。
丹恒下意识地噤了声。失去视觉使他的觉和听觉更加锐,他能很清晰地感知丹枫的手解开了绷带,清冽的水温柔地裹住几近愈合的创口,血肉在淌间快速蠕动,结成一层粉红的痂。
丹恒微微偏,被缚住的眼中满是不解。那药香又变得虚无缥缈,应是丹枫直起了,随后他听到丹枫说:
丹枫似是轻笑了声,自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墨黑绸带,他微俯下,冰冷绸带遮住了丹恒灰绿眼眸中的疑惑,尾端在脑后打成个轻巧的结。丹枫的手穿过绒黑发,若有若无地他微红的耳尖,丹恒正说些什么,却被纤长的指抵住了。
“……?”
列车众人也被丹恒的伤势吓了一,围在智库守了他一晚。丹恒昏睡了一夜,第二日才悠悠转醒,他在众人的喜色中勉力抬起手去牵丹枫,而后者在他的手快要搭上时便扬袖起,转眼就出了智库,一套动作得行云水,徒留他们一伙人大眼瞪小眼。
“哦豁,”开拓者面无表情的想,“龙尊大人生气了。”
丹恒结一动,似是察觉出了什么,他不再出声,膝缓慢上柔的床铺,他忠诚地跪于丹枫足下,像士兵臣服于他的王。
腕上一凉,水捆住了他的双手,对这无形的镣铐蕴藏的力量有清晰的认知,丹恒没徒劳的挣扎,他现在更好奇的是——丹枫究竟要什么。
“对方见我们闯进来便慌了神,很快就被云骑军制服了,但还是没有拦住丹恒旁边那个持明,了丹恒一枪,我冲上去斩断了他手上的镣铐,丹恒才得以施力将长枪了出来,加入我们的作战,但是很快就又倒下了……”
而后他嗅到清苦的药香,温热的碗沿压上他的,丹恒就着丹枫的手喝下了发苦的药。瓷碗磕在桌上发出
——下一刻,另两吻上了他的畔,尖轻柔地走了角沾染的汤药,顺着丹恒因惊讶而微张的进了热的口腔,亲昵地尤带苦味的尖。丹恒楞呆脑的叫他侵犯了会儿才想起来回应,可没等他反客为主,丹枫便灵巧地收回了。
丹枫手端药碗行至榻前,神情淡漠。丹恒别扭地背手解开结扣,却在半被丹枫握住了手腕。
就深入敌军,等到开拓者沿着定位找来时,见到的便是丹恒被镣铐锁住的画面。
若持明内真的与丰饶孽物勾结上了……丹枫脸色一沉,昔日的龙尊嘱托龙女向将军汇报此事,务必严惩不贷,随后他移步药房,熟练的自成千上百个抽屉中找到几味药材,将药与丹恒一起打包回了列车。
“嘘,”丹枫声音很低,“不要说话。”
轻微的碰撞声,丹恒回味着口腔内的苦涩,却再度嗅到了熟悉的药香。
“跪下。”
午饭过后是每日的例行治疗时间,不等丹枫提醒,丹恒便已自觉脱去上衣,出还裹了一层绷带的上。他上别的伤已经痊愈,唯独心口下几寸的贯穿伤还深受丰饶诅咒的折磨,须得耐心静养,好在有云术的疗愈,附加不知放了几味药材煎煮的苦药,如今这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丹枫沉默的听着,低沉的脸上晦暗不明。他认得丹恒手上的镣铐,是由持明工匠打造,专门用来锁住龙力的,在幽囚狱时他见得多;丹恒上的伤口他也认得,以毒虫晒干研成的粉末抹于剑上,其毒可使伤口血不止,即使是持明也不能幸免。
他们就以这种别扭的模式相了一周,连开拓者都看不过眼,但他不敢去劝前龙尊大人,只能带着三月七去宽丹恒,让他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丹枫什么时候气就消了,总不至于真的就冷战一辈子吧。
丹恒直了腰,而后他听到衣物翻动的窸窣声、和鞭子抽打在地的声音。丹恒心咯噔一,鞭尖随即暧昧地过他的小腹和膛,像一尾伺机而动的毒蛇,让猎物在极大的恐
“……什么?”
“跪直。”
龙尊大人真的生气了,后果也是真的很严重。
表现为他不搭理丹恒了,明明列车空间实在有限,他们少不得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在同一间智库中相,甚至还要在同一床被窝里睡觉——但这并不影响饮月君无视丹恒的所有示好,除了每日公事公办的疗伤与喂药,对方简直把他当成了一会说话的尸,无论自己如何求饶认错,撒泼打(其实并没有),丹枫都是那副清冷端庄的模样,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冷淡的声音传来:“不要让吾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