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甚名?”唐无名边浇灌伤口,边低声问他,眼光在他的肉上游走。
木瓢盛药水,在他上小心倾倒,温水缓去些许痛感。
入夜后,唐无影本回房,却见唐无名的贴仆都在竹林外候着。上前询问,听罢仆答话,则火急火燎赶去暗室。
唐无名没了兴致,撇着嘴呆坐片刻,嫌乌阿楼哀嚎声扰耳,着他下巴将解药灌了进去,半晌后才听哀嚎变隐忍哼声。铁环下放,乌阿楼躺在地,骨肉外翻痛得抽搐。
“我说让你走?”唐无名以白绢抹了上血滴,“只说让你活。”
唐无名不应声,只冷冷说了个“”字。
唐无名心中呼叹,面子上却是波澜不惊,蹲下探手来摸,又他一个激灵。
“那人心之陋也能补?”他淡淡问,将手伸入乌阿楼腰下隆起的丘间,掌心手背夹在白绸子里。
唐无影气得青毕现。
不出他喜怒,天真认为这人答应了自己,“说、完了。”
痛入骨,乌阿楼却手脚被束,抓不得挠不得,只得扭曲了形,哭得怯懦狼狈,墨发盘桓在额颊边,与白如纸的脸色相应。越是狼狈卑贱,唐无名的目光越无法从这上移开。
唐无影骂又止,气急挥袖而去。
唐无影推门而入,只见乌阿楼被半吊铁环上,浑上下无块儿好,更似受着更可怖的折磨,修长一血条浑如濒死蚯蚓般扭动挣扎,声嘶痛哭。唐无影刹那捂嘴,干呕出声。
恰进暗室,先闻重血腥之气参杂毒药幽香,再近些便能听见铁链碰撞之声,兼有撕心裂肺的哀嚎。仆皆却步,再不敢跟上。
乌阿楼大惊,随即恶寒如洪冲袭全。
“唐无名,你放肆!”唐无影震怒。唐无名不回他,听得响指一声,暗室内机关皆蓄势待发,直指唐无影及仆几人。仆几人慌了手脚,争相推攘要涌出门外,不料谁跑最前便最先毙命。最终仅余一侍仆和一丫鬟吓得抱缩成团。
唐无名微微一顿,随即将角弯得好似锋利爪尖,“好听。”
唐无名轻蔑地笑出声来。“好啊。”他,“乌阿楼,今日后,你只有一个主人。只有一个名字――楼。”
琢蝶雕花笛扔至眼前。
始作俑者却享受十分,正平静冲淡,坐其前饮茶观赏,几滴鲜血留在侧颊,他也懒得去拭。
乌阿楼无力撑,颤颤笛,笛声细微轻飘,他上伤口却接二连三愈合。不过盏茶功夫,乌阿楼外伤好尽,肌肤细如缎,不见伤疤。
“补天之术真能补天之漏?”唐无名的声音如一场冰雨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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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名仍是边带笑,捉了一白玉雕蛇的小瓶出来,小瓶中药粉泛青,兑入水中即刻化为绿。
唐无名面无表情侧过去,“不知哥哥哪只眼见我杀了他?”
“现下可想走了?”唐无名仰看他,面带笑意,叫仆二人看见,哭叫得更是凄惨。
乌阿楼缩得更紧了,许久未答,待唐无名收回手,起走时,才弱弱“能”。
“你答应过放我走。”他说得小声,让唐无名听见,又生怕他听见。
带着冷香的大氅盖过乌阿楼,他:“你若想逃,大可一试。”
“林楼。”他胡乱编了个名字出来。
唐无影自他弟弟眼中看去,见无动于衷的眼、彻骨的冷,更见冷眼里暗涌动。
乌阿楼眼见他动作,疼痛都抛之脑后,只余剔骨寒意自脚底直窜天灵盖。
“哥哥来此作甚?”唐无名见有人进来十分不悦,再往唐无影后一看便见自己的贴仆,杀意更盛。
“你这般待,还不足要他命?”
正因这眼色转,撬开了坚冰一块。
此人万万不能死。唐无影岂能不知?
“说好留他一命。”唐无影气势毫不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