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昏沉的天際掛一輪慘白月,忽而驟雨急降,雨束尖利如針,亦如閃電。
被拘禁的人無法看見,視線裏衹見幽暗,不見其他。耳畔冰冷風聲,風也是看不見的。
但風能看見他。
“哈哈——瀟瀟!你現今模樣,屈於此地,哪還像雷厲風行之電?為她甘願被我囚禁,你實在是深情,癡情,愚鈍不堪!”
烈烈冷風似飛箭,數dao綠熒襲來,氣勢洶洶,卻未傷及瀟瀟。
暴風君來了。
瀟瀟全當無人,席地而坐,閉目養神。他自認與暴風君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數十年囚禁,換來保白如霜軀體不腐的水晶棺,值得。無她,再多自由也無用。
“不理會我麼?你厭棄的人,便不願多說一句麼?”
冰冷氣息漫上後背,又繞到耳邊。瀟瀟睜開眼,忽有五指掐上脖頸,力dao極大。他被鉗著偏向左側,對上一雙同樣幽綠而滲出寒意的眼——這雙眼中看不出情緒,曾經他能從中看見溫和與風趣,現在什麼也不剩下。有時他會覺得這是一ju尸體,一個奪走最初的暴風君的鬼。
他一掌擊向暴風君,點點紫色星芒將暗無天日的伏魔井照亮,也讓巋然而立的暴風君更像個索命的鬼怪。
“哈……我並不想與你打鬥,兄弟相見,不該聊天敘舊?若你執意,我可將她接來,好好看看你為她奮戰的英姿。”
瀟瀟掌中的紫芒熄滅了,眉眼冷峻,開口dao:
“我與你,無話可說。”
暴風君的臉上無甚神色,話語出口卻是玩味:
“她所中萬里河巒一黃沙雖暫不致死,但我可以讓她永遠見不到你。莫要忘記,風是針隙可入,無所不及。”
瀟瀟怒視著他,眼神裏不止有恨,還有一絲失望 : 暴風君果然已不再是那個暴風君,是什麼理由讓他變了?他的確陰狠毒辣,對兄弟卻從不這樣,衹會如他南風之名一樣和煦。
並未讓暴風君等太久,瀟瀟直接問dao:
“說明。”
“暴風君是卑鄙之人,若一時興起,說不定會zuo出讓人後悔之事……你可要小心些,溫柔些,收起你的利爪,莫要惹起吾之殺機。她活著或死了,對暴風君而言無差別。”
他每說一句便走近一步,瀟瀟未往後退去,於是最後一句話出口時,暴風君已靠至瀟瀟shen前,冷然吐息灑在人鬢邊,雙手也按上他肩頭。
暴風君比瀟瀟高大一些,此時更讓他感到壓迫。瀟瀟聽他說著令人厭惡的話,不出手已是忍耐,怎料想暴風君雙手從他肩上移開,沿著肩胛撫到後腰,在脊椎上一下下按rou著。
“她現在很寂寞吧?變成偶人大小,是否還能看見,能聽到?多麼年輕美麗的女子,就這樣葬送自己,未免可惜。”
暴風君雙chun開合,幾乎貼上瀟瀟側頸,不忘湊到人耳畔繼續說:
“得知你為她如此,她該多感念你,多為你傷心。”
瀟瀟感到無比煩躁,不知暴風君究竟在搞什麼,衹僵直地站立著;寒冷的chun吻了他的耳垂,忽攜來一陣陰森之氣,他竟想逃離。
人的shen體是否真有這樣寒冷?
“zuo什麼?”
瀟瀟忍著怒意開口,慾後退一步拉開二人距離。儘guan此地幽暗少光,暴風君也看出他神色中的嫌惡。
他未得到言語上的回應,暴風君於他背上游離的手扶上腰間,將他禁錮在懷中,讓他退不得。
“她已無法陪伴我,不如你來……哈。”
短短數語落在瀟瀟耳中如一擊雷炸開,他以為自己聽錯,但那隻冰涼寬厚的手掌已隨著話語伸進衣內,離了布料的阻隔,撫弄著溫熱的xiong膛。
“暴風君!”
瀟瀟想不到暴風君居然有這樣骯髒的心思,或許他從未清楚暴風君究竟是怎樣的人。他狠狠擊向暴風君的右臂,從人懷裏掙脫,眼神裏除氣惱,還有難以置信。
被傷了一臂的暴風君也不惱,平靜得可怕,笑著搖頭dao:
“你不願,就算了。方才是玩笑。”
瀟瀟警惕地看著他,掌上數點紫芒未滅,xiong口還殘餘冰冷的觸感。暴風君被他擊中一臂,暫時應該不會有過分舉動。他慢慢後退,離石bi還有一段距離,面前暴風君仍站在那兒,將自己脫臼的右臂擰正,發出骨骼復位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