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宋家宝一直以为那是个梦,不然他怎么会见到阿姊哭得那么伤心?就算在被爹娘打得最惨烈时,阿姊都没那么崩溃过。
他不知dao的是,宋浮香那天杀了人,为了埋藏尸ti,一直拖到深夜才回家。
二狗把她叫出来,想要jian污,却被宋浮香反杀在了荒无人烟的林子里。二狗死时,腥臭的血yepen洒在她xiong口,叫她皱了皱眉,暗dao一声麻烦。
本就没几shen衣服可穿,这shen衣服染了血,想完全洗干净可不容易。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她杀了人,这衣服最终也只能扔了。
二狗的尸ti并不好埋,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尸ti拖到远chu1。然后又费了很多时间挖dong,把尸ti放进去,最后再填上土。她埋得很远,并且还很隐蔽,能够确保地下的尸ti就算被野兽刨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要怪就怪二狗自己,谁叫他活该。因为杀人后肾上xian素的飙升让宋浮香一直chuan着cu气,心脏砰砰狂tiao,心中的畅快感也怎么都止不住。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快要消散,夜幕即将完全降临。她看了眼昏暗的天色,意识到自己该快些回家了。
夜色昏沉,月亮被乌云掩去半边,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要压的人chuan不过气。宋浮香借着微弱的月光小跑在荒无人烟的林子里。肾上xian素在时间的liu逝中不断衰退,理智也随之回归。她跑着,脑中想起死去的二狗,觉得背后一凉,后知后觉感到了恐惧――一种杀了人的恐惧。
肾上xian素飙升时所zuo疯狂的事情只让她觉得痛快,杀人埋尸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并且没有什么心里负担。可当肾上xian素消退、理智回归时,她却开始感到后怕。
自己刚刚有没有埋好?
二狗的尸ti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
要是其他人知dao自己杀了二狗会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死?
自己……会死……?宋浮香一怔。
会溺死还是会被打死亦或是被爹娘卖给二狗zuo媳妇最后活埋而死?
猜想愈发恐怖,她大脑混乱一片,在树林里慌乱跑着,只想快些回到家。可惜一时不慎,脚下一hua便摔倒在地。
痛。
这是宋浮香摔倒时唯一的想法。地面上茂盛的杂草戳刺着她因常zuo农活而cu糙的肌肤,稀碎的石块也ca破了她的pi,甚至就连膝盖也传来一阵阵刺痛感,估计也受了伤。
“轰隆――”雷声响起,空中乌云密布,月光减少,可见度逐渐降低。
不过一会儿,便下起了小雨。点点雨滴落在宋浮香的shen上,浸shi她轻薄的衣裳。此时她趴在地上,tou发散乱一团,衣服也撕裂了些细小的口子。她没时间、也不敢去整理,只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心中恐惧愈演愈烈,她不敢停下脚步,只能机械搬迈开tui往家的方向跑去。被恐惧充斥着的大脑混沌一片,宋浮香一边克制不住地惶恐,一边分析自己接下来该zuo些什么。
纷杂思绪从脑海中飞掠,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逃!
逃得越远越好,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再待在这里。
她受够了在这里该死的生活,受够了爹娘对她的谩骂殴打,受够了村里其他人的冷眼和漠视,更不想就这么白白地、无法抵抗地死在这个该死的村子里!
凭什么、凭什么受苦受难的偏偏是她,凭什么其他人就不能去死?!
大雨瓢泼,淋shi了宋浮香全shen。她撑着一口气回到家,猛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
屋内没有点灯,四周皆是一片漆黑。宋浮香迅速地点燃油灯,找出一块布就开始四chu1寻找能带在shen上的物件,丝毫没有注意一旁叫她的弟弟。
“阿姊?”
她听见弟弟在喊自己,却没去guan,继续翻找东西。
“阿姊要走吗?”
宋浮香还是没guan他,可收拾行李的手却一抖。
为什么要犹豫?她这么想着,手上的速度不自觉变得缓慢。时间仿佛在此时凝固,让她每取走一件物品都像是过了千百年那么漫长。
“阿姊可以把家宝一起带走吗?”
她咬咬牙,挣扎地转过tou,就见弟弟脸上温nuan的、依赖的笑近在咫尺,而笑容的主人,正天真地请求阿姊将自己带在shen边。
傻傻的。宋浮香这么想着,却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动作。
在她的记忆中,爹娘永远是一副可怖的嘴脸,至于其他人,要么冷着脸,要么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记忆中为数不多会待她好的人,也只有面前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