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讨打
李忘生不喜交际,偶尔出门又不带翻译,藤原广嗣子承父命屡次创造偶遇都被他避重就轻地打了太极,这么一个孤傲冷僻的中原人被藤原家奉为上宾,豪宅美婢锦衣玉食一应俱全,偏他还不领情,对藤原家主都是一副冷眉冷眼爱搭不理的态度,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谦卑与顺从。
这自然引起许多藤原家武士的嫉妒,私底下议论纷纷,既不服又不忿,摩拳ca掌想与他一决高下,探探这年轻的剑客究竟多么强横才能对家主摆这么大的谱。
对于下面的反应藤原宇合心知肚明,听之任之,他既坚信谢云liu终会为藤原家所用,成为一把所向披靡的尖刀,又实在看不惯此人桀骜难驯目中无人,正好利用手下武士的不满情绪给这把尖刀开开刃。
天还没亮,李忘生就听见门外一阵吵嚷,他顺手扔了个剑阵打算继续入定,藤原樱奈却来敲他的房门:“谢师范,门外聚集了许多武士,说要向谢师范讨教一二。”
李忘生眼pi都没动一下:“不教。”
老夫又不是天桥卖艺的,岂有别人恭维几句就出手的dao理?
藤原樱奈被他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好去搬李重茂这个救兵。
李重茂被他罚过一次之后老实了许多,至少来找他知dao先敲门了,当然敲完门还是不待主人开口就直接推门而入,熟稔得好像回自己房间。
……还是罚少了,下次加大剂量。
“云liu大哥!”他一脸义愤填膺,“那些东瀛人好生无礼,竟然敢轻视云liu大哥!说云liu大哥不过是虚有其表,还说大哥在他们手下过不了三招,真是岂有此理!”
李忘生睁开双眼,淡淡地问:“你能听懂?”
李重茂现在已经习惯对方东一榔tou西一棒槌的讲话风格,脸上一红,支吾dao:“闭门思过这些天,幸有樱奈小姐相伴,重茂受益匪浅。”
……你最好真的在学语言。
李忘生递过去一本《南华经》,让他誊抄一遍,顺便翻译成东瀛话。
李重茂再度liulou出难以置信又无言以对的表情,看多了还有点好笑,李忘生愈加慈眉善目,温声dao:“君子慎独,卑以自牧,重茂也该多修shen养xing,不可荒度时光。”
李重茂张了张嘴,无声地呐喊:咱俩到底谁在荒度时光啊?!
对上“谢云liu”凌厉的眉眼,他又习惯xing地怂了,接过经书,敷衍地应了一句:“重茂谨记大哥教诲。”
李忘生点点tou,见他磨磨蹭蹭不肯走,又dao:“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他顺手一划拉,从shen侧的书案上划拉下来几页还未装订的纸张,都是他刚默出来的,墨迹还没干呢。
李重茂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蝇tou小字只觉tou大如斗,火烧屁gu似地tiao起来告辞走人。
打发走了李重茂,正待入定,又有人敲门。
这次来的是藤原广嗣,态度倒是十分恭谨,先说鄙人驭下无能扰了谢师范清静,又说武士们对中原武学十分仰慕才会不请自来,末了面lou难色地承诺只要谢师范一句话,他ma上把那些叫嚣的武士拖出去重重责罚。
分明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李忘生不喜欢麻烦,纯阳gong却不缺惹麻烦的行家,他作为掌教没少给tong了娄子的小羊羔料理善后,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dao理――在藤原广嗣的纵容下,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所有审视和质疑,他的宅院门口会每天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与其日后滋扰不断,不如一次把他们揍得心服口服。
也算不给师兄丢脸,免得那些人到chu1乱传纯阳首徒是个畏敌避战的胆小鬼。
“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李忘生起shen拂了拂袖口,随手取下一把木剑。
门外众武士见对方三cui四请才肯现shen,更是闹得沸反盈天,为首一个tiao上台阶,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东瀛话,嘲笑谢云liu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武馆都不敢去点个卯,有什么资格被家主尊称大师范?
藤原樱奈凑过来翻译:“他说他仰慕谢师范已久,恳请谢师范出手赐教。”
李忘生瞥了她一眼,很好,你是懂翻译的。
再定睛看向那个武士,李忘生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也是个老熟人了――鬼影小次郎,师兄收的东瀛徒弟,潜入纯阳空雾峰假扮师兄兴风作浪,再度引来神策围山,坑惨了无数刚入门的纯阳小弟子。
师兄的名声就是被这种獐tou鼠目的鬼祟小人玷污的!
李忘生掐了个剑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