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且富有责任心的人才能一点一点的把玻璃熊捂热成健康快乐的小熊了吧。
后来玻璃熊逐渐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京海。
刚开始的时候玻璃熊自认为用拴住了安警官,一直很悲观,毕竟他的生活从来没有美好,太子有段时间也对他很温柔,可之后就暴本待他,于是玻璃熊一边卑微的享受被关心和珍视的时光,一边心惊胆战的等着京海茉莉变脸,继续自己是个玩物的命运。
然而几天、几周、几个月过去,京海茉莉对他仍然一切如旧,而且随着俩人感情的升温京海茉莉对他更是贴入微,玻璃熊这才敢相信自己的周围真的变了,京海茉莉不是京海太子,他是真的对自己好。
玻璃熊顿时自卑心理大爆发,觉得自己不上这么好的京海茉莉,是他用勾引的方式搭上的安欣,安欣那么好,没了他会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情绪崩溃,哭唧唧的跟安欣说咱俩分手吧我这么下贱的人不上你的,语无次的把自己被侵犯猥亵、靠卖淫为生的过去和安欣说了一遍。
安欣当然一脸懵,就先不说在周围就从没听说过高启强有卖淫行为,单看他的鱼摊,虽称不上生意红火,但也足够他一个人每天凌晨三四点起来进货,杀鱼宰鱼到下午了。即便高启强力异于常人,收摊后从事卖淫活动,可照他所说一天光接客了,这又和他鱼摊的销售量不符。
更何况安欣和李响天天在一起,警局忙的都要把他俩埋了,李响哪还有功夫跑旧厂街来强迫高启强给他口交的功夫啊。
要照高启强的说法,别说李响了,旧厂街一多半的人都得蹲笆篱子。
可安欣还是很认真的听了下去(顺便柠檬到胃反酸,怪不得你骑我的时候那么熟练,你个高启强看着正经的没想到天天想这种事!?)。
“老高,你是不是被噩梦魇到了?不是没有这类例子,压力太大导致把噩梦当真。”
玻璃熊立抽噎着想说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可安欣难得强的阻止了他。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可这和你不上我有什么关系?”
“因、因为我……不干净?”
“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啊?”安欣显然有些哭笑不得,“如你所说,你反抗过,也寻求过帮助,可没有用是吗?然后他们一起拿小盛和小兰的安危来威胁你迫你卖淫,这在法律上……”
只见安欣一脸认真的给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小鱼贩普法,成功把玻璃熊叭叭蒙了,连哭都忘了。
“这个错误凭什么让受害者承担?放着加害者不去指责,反而通过找受害者的错误把侵害合理化,这事我可不出来呀。都这样谁还敢揭不公平事件,社会成什么样了?”
“反正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你错了什么,老高,你只是……不太幸运,仅此而已。”
高启强愣愣的看着安欣,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虚假的痕迹,然而小警察眼神清亮,表情认真又诚恳。小鱼贩又哭了,却和平时带着示弱与恳求用来保护自己的眼泪汪汪不同,他像是要把剩下的眼泪干,豆大的泪珠落在被手洗到有些泛白发的牛仔上,啪嗒啪嗒的响。
所有人都跟他说是他的错。是他穿的太才被这么对待的,是他屁和太大才被人猥亵,是他没本事才被人玩弄的,他长得一口不就是让人的吗?
时间久了高启强不得不相信这套说辞。他裹得愈发严实,大夏天穿的仿佛入秋,汗水顺着脖颈打衬衣,被人扒了外套看见着的半透衬衫却还会被骂;他日渐驼背,痛恨自己的,用绷带裹着肉勒到留下红勒痕,却被认为是喜欢这口,被吊起来给人口交;他拼命自救却投诉无门,反而招惹上了那个京海太子掉入了更深的深渊;至于阴……那只是一个官,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又怎么能成为活该被欺辱的理由呢?
其实一直以来他只是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牛仔和衬衣;他只是比同稍微肉些,并没到多么突出的地步;他靠自己拉扯大了弟弟妹妹有了一个鱼摊经营起了自己的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能糊口度日;虽然与一般人略有不同可他也从没觉得自己就应该被如此对待。
况且就算一个人衣着感、材火辣又脆弱无助被欺辱就是活该吗?其实都是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将脏水泼到受害者上,在受害者脆弱崩溃的时候扭曲他们心灵,强行污染成和自己一样的黑色,就以为能木藏于林,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他们既没有面对自己无耻的脸面,更没有承担自己行为的勇气。
安欣说得对,他只是不太幸运,遇到了肮脏的人,仅此而已。
高启强看着关切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安欣,眼底碎裂的微光又逐渐恢复了神采。
也许他回到了对的地方。
安欣其实对高启强的说法半信半疑,他还是偏向高启强是压力太大被噩梦晃了心神,但看高启强落泪的样子他也心疼的红了眼眶,只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紧高启强,心里默默记下了要走访调查这一事项。
“剩下的交给我来理,你就当了个噩梦忘了这些。但不怎样,老高,你和我是没有区别的。”安欣深了一口气,“我喜欢你,和这些都无关,你不用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