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靠在浴缸边上,看着荒搬了一方椅子在浴缸边随后坐下,手中的书本被他打开放入书签的那一页,上面的字须佐之男看不懂,但是荒似乎看得很认真,须佐之男便乖乖趴在浴缸边,细长的尾巴划拉着水面,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三天。
从最初须佐之男感到疑惑不解,到已经习惯了荒在shen边,从最初两人之间的沉默不语,到偶尔须佐之男开口问上两句,荒的视线便会从书本上移开,随后耐心地回答他,从最开始两人保持着的微妙距离,到渐渐的荒的椅子已经靠在了浴缸边上,而须佐之男已经可以抬手就能碰到了荒的长发。
在一点点靠近的,似乎不仅仅只是距离。
某个午后,阳光透过一旁的落地窗倾泻而下,落在浴缸之中,须佐之男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自己的尾巴,阳光碎在金鳞上,渡着一层柔和的光,长发弯弯绕绕缠在鱼鳍之上,宛如一泓金色溪liu汇入时光长河,少年人的嗓子里发出奇特的声线,那是人类无法发出的音节,也是人类无法读懂的情诗。
须佐之男享受着阳光的恩赐,轻声唱着人鱼的歌,在一旁看书的荒指尖颤了颤,悄悄抬眼看向一旁悠闲的须佐之男,发现是他熟悉的节律。
他现在仍旧有些不知该如何与须佐之男相chu1,因为两人该zuo的,不该zuo的,都zuo了。
荒寻了机会搬着椅子坐在须佐之男的shen边,他自幼喜静,不爱与人过于亲近,但唯独见着须佐之男,荒倒是从心底地想要靠近他。
就好像他并非是深海之下阴暗冰凉海水孕育的人鱼,而是从天际裹挟着阳光坠落人间的瑰宝。
荒近些时日有些逃避须佐之男的目光,每每恰巧与须佐之男的视线对上,荒的脑海之中便是那日须佐之男靠在他肩膀上压抑的呻yin,面颊上的熏红,和视线错落间那条金色的长尾肆意地搅弄和翻覆。
像是在诱惑着无知的人类,一步步沉沦于爱yu之中再难逃脱。
那双本该是被欺负狠了才会shi漉漉的双眸,此时琥珀色中碎着阳光,干净明亮,寻不到那晚上一丝一毫的放纵和jiao媚,荒收回目光,听着须佐之男轻声哼着的歌,不敢再去细想。
也许人鱼无所谓与谁欢好吧……
书中没有详细写过人鱼的这类习xing,于人类而言人鱼仍旧是个陌生的种族,荒便也无从得知人鱼这种种族是否和人类一般,只会选择与倾心之人才会zuo这种事,在须佐之男的认知里是否只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不过只是生命之中最为正常的一种,就像是人类每日的吃饭睡觉,和呼xi一般轻松。
手中的书本缓缓被放下,荒的视线还停留在书中男主拉着女主的手踏入大海之中的那bu分――这本书是最近贵族间liu行的一bu名家之作,讲述的是自幼相识的两人,历经千难万险,最后互通了心意,但被家族bi1迫只能双双投海殉情的故事。
换作平日里荒是不爱看这种类型的,他虽是不排斥书籍带来的知识与想象,但是这样的内容让他觉得有些浪费时间,可如今不同了,荒忽然就想看看,这本书里的男主和女主是否会在最后走到一起。
得知两人最后仍旧只能选择殉情这一条dao路的时候荒甚至难得的惋惜了一下,他再次看向须佐之男,却发现须佐之男竟是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悄悄拉过了几缕自己的tou发,和他的tou发编在了一起。
“……”
至少这样的行为,在荒看来便是人鱼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至关重要的举动。
荒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的行为,也许也正如他心中所想,那晚上须佐之男需要排解的只是药物带来的痛楚,即便那晚上不是自己,须佐之男也会向他人求助罢了。
那个人,并非一定得是自己不可……
幼时两人坐在海岸的礁石上,须佐之男向他描绘着大海深chu1的美好,而荒告诉对方天际星辰的伟大,这样的时光,好像突然就在某一刻变得无比遥远了。
“你好像很喜欢唱歌。”
荒阖上书本,坐得端正,看着须佐之男又加了自己的一缕发丝编入辫子里,湛金和靛蓝的两gu发丝缠绕在一起,荒听见自己的心底轻声叹了一息。
“啊……只是、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须佐之男全shen心投入在指尖的动作上,忽然被荒的声音打断了歌声,须佐之男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有些慌慌张张地将两人缠绕的发丝分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