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无机光线随机she1下,圆盘中的38个数字被切割成无数碎光。
坐在庄家位置的荷官男子伸出右手,黑色手套在掌genchu1向掌心凹下弧线,目光被这dao肤色勾引了一瞬,那只手已经拨动了圆盘中间的樱桃木轮轴。
碎光飞速旋转起来,男子打了个响指,赌场灯光颜色骤变,圆盘边的五名客人眼前一炫,本就模糊成一片的色块更加红黑难辨,rong化成混沌。
牵引着所有目光的那只手离开轮轴,到空中猛地松开,落下一枚金色的小球,tiao跃着投shen进了告诉旋转的海里。荷官的目光扫过五名客人覆着华美面ju的脸庞,宣布dao:“各位,请下注吧。”
下注的时间只有三十秒。
气定神闲的四号最快在筹签上写下买注,侍立shen后的服务生恭敬接过封存,绕过桌子交到荷官手里。荷官没有打开,直接扣在了桌面上。
不甘落于人后的二号龙飞凤舞,亲自折好了筹签才交到服务生手里。
犹豫不决的一号和三号也最终下了决心,时间所剩无多,他们写下的内容当真经过深思熟虑吗?
最后是汗水已经从下巴滴落的五号,从宣布的那一刻起他就紧握着笔,筹签上似乎已经涂划了多次,最终,他把一张密密麻麻的买注交到了荷官手里。
下注的时间已经截止,五份决定着在场之人未来财富的薄纸在庄家位上一字排开。
轮盘的转动也渐渐停止,那颗金色小球已经不再高弹,平稳转动着仿佛要落入数字的怀抱。
最高赔率下高达三个亿信用点的疯狂赌局,所有对财富有所希冀的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抹金色,除非,你另有所图。
荷官的手指翻开了第一张筹签。
“呵,谨慎的一号先生,思来想去,最后选择的是‘三线’。”一号赌了那枚小球会落在轮盘外圈右下那三分之一的区域里,荷官轻声嗤笑,“真是保守的选择,赔率十倍而已,能还得清您在ma尔斯星亏的那些钱吗?”
一号怒火中烧,但此刻gen本不敢发作,他的下颌绷紧,死死盯着那枚小球。
第二张筹签也被揭晓。
“二号先生,您比方才那位姑且大胆一些,把0至36里所有5的倍数都下注了一遍,赔率来到了令人稍有兴趣的三十倍。不过要我说,您在赌桌上的选择还是和您在床上的xing癖一样无聊,难dao您觉得,今天的幸运之神也是个强迫症吗?”
荷官接着转向中间,第三张纸片被他打开,“看看三号,唔,19-36的‘高数’,赔率和一号不相上下,好消息是您的欠款情况要比他乐观一些。”
他笑了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安wei,接着转向四号。这位最快决定的客人如今也笔直端坐,看着甚至不像shenchu1赌场,荷官缓缓nie着ying纸边缘,将这位客人的选择翻见天日。
洁白的筹签中央,金色的墨水画出了黑桃。
其他四名客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是不可思议的低语,最后又化为对其不自量力的嘲笑。
每一个轮盘赌中,都有一块独立于所有数字的沟仓,它位于外圈的正中,颜色不同于传统的红与黑,图案也可以不是数字,任由庄家的兴趣装点,通常来说,它只象征着划分这块轮盘的左右,便于每一局赌局开始前的定位而已。
当然,银河历史浩瀚无尽,狂热的赌博一定会发展出更加狂热的规则,自从某位庄家宣布过它也可以被下注,并为它开出高额赔率后,这枚“轮心”就xi引了银河里最疯狂的赌徒,成为整个轮盘之上被无数人肖想,却最终没有几人敢真正chu2手的终极诱惑。
在这场赌局开盘前,荷官也给每位客人送来了今夜的赔率表。那一排数字的最上方,轮心后面跟的数字是1000倍。
只不过――
“下注轮心需要至少三百万信用点,我只接受提前支付。”
四号客人隔着面ju与荷官对视,他动了动手指,“已经转过去了。”
荷官不置可否,视线收回,最后揭开了五号筹签。
与前面举座皆惊的轮心注相比,拖拖拉拉最后买了“所有偶数”的五号实在令人毫无兴趣,荷官连嗤笑都没留下一句。
五枚赌注全bu揭晓,轮盘的速度也开始放缓,那枚小球在错乱排列的数字间跃动,时而跨越三格,时而跌进内圈,它牵动着那么多颗心脏的起伏,自己却依然残忍地调pi着。
轮盘越来越慢,残存的离心力似乎已经不足以让金球再次tiao动。它在内圈里左右晃动,看来最终将落脚其间,那么这里面的十个数字每一个都有可能最后被它chong幸。
这意味着买了外圈的一号和异想天开的四号已经出局了。
剩下的三人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兴奋和激动,他们伸长脖颈,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谜底的揭晓。
荷官忽然问了一个没tou没脑的问题。
“路易斯明・拉帝奥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