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
一说完,他在手腋下又挟着那尾古琴。
孙青霞也心无旁骛。
这位代楼主是位乾元。
戚少商跟进得很急。
在无声无息中,已倒踩着月亮互击,足足从相遇的地方进退间拉远了五、六十丈外的距离来:也就是说,两人仍相距约八至十尺,但离原来之地已数十丈远。
李师师上那酷似雪松的味正来自于他的上。
戚少商冷笑:“天敌?狂妄!”
当时孙青霞拉开门立就发觉室外的味要比室内郁,且他观察室内,不见香炉和香包,他断定当时有个乾元在外面。他的信香诱导对方不受控制地释放信香,乾元和坤泽就是这般神奇。他记住了那信香,三天前又一次在熏香阁闻到了。
很少人能在追杀中也能保持这样一种寂寞和洒脱来。
一退。
“你要咬我一口?”戚少商问。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诞了,哪有咬乾元的坤泽,但对方确实是这样想的。信香里有很多信息,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在门口要闻一闻彼此。他不仅闻出了孙青霞正在信期,还闻出了一种攻击,像是辣椒炒竹笋,戚少商说不出的奇怪,这让他误认为孙青霞要咬他一口。
孙青霞反问:“你的剑尖指着我,岂不是也把我视为天敌?”
不进先退。
一进。
这信香正是戚少商发出来的。
跃下房,暂收刀剑不是单方面的想法。信香缠绕下,两人都有些不太清醒。戚少商能闻出孙青霞的心思,孙青霞自然也能闻出戚少商的意思。他向后撤了一步,好和戚少商一起分享这间屋子。
滥情又纵情的乾元。
孙青霞目光收缩、瞳孔也开始缩窄:“你是以己心度故意?”
戚少商也:“我就此领教闻名天下的‘天剑’!”
戚少商则向前进。他右手平持着剑。左手拇、食二指还拈着花。一如孙青霞右手剑指天,左手仍挟着那尾古琴,只不过,一人是迫进,一人是疾退而已。
步子就像“水”一样的,同时也在月下“”出了一种寂寞来。
戚少商摇首:“不。我的剑指着你心,但敌心就是我心。”
孙青霞幽然:“好,我老早就想试一试你的‘心剑’。”
戚少商笑了一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孙青霞的眸光落在他的衣袖上,袖
他们驻足对峙的所在,恰好就是刚才戚少商在瞬间离神几乎走火入魔之。
手里没有武,剑弩张的气氛很快就被填满房间的信香驱散了。孙青霞就是一个行走的香,他的信香很快侵蚀了屋子,那是一种雨后竹林的味。清新里带着一丝清凉,坤泽对乾元有极致的引力,戚少商可以在小甜水巷门口闻到这味。像是羽一样在心搔挠,戚少商的情人少有坤泽。坤泽很麻烦,标记坤泽更麻烦,戚少商不喜欢麻烦,孙青霞不是麻烦,他伏在他白皙的颈间闻了又闻,这个动作并不礼貌,孙青霞却没回避或拒绝,孙青霞也在闻他。孙青霞的鼻尖都要碰到他后颈的肤了,气息的热还没散去,戚少商能感觉到。
戚少商:“我只是以心发剑。”
他眼里只有一个人。(原著)
孙青霞然:“我乃以天为敌。”
话一说完,两人立即动手。
“你想咬我。”孙青霞说。戚少商说的是疑问句,孙青霞说的却是肯定。
踏足于这片古砾旧瓦,他面对的就是他的“天魔”。
一动手,人就动。
很轻巧。
剑:“你的敌人在前,剑却指天,你与天为敌不成?”
这很符合孙青霞对乾元的印象。碰巧,他也是个滥情的坤泽。他斜了眼远离熏香阁的屋子,戚少商立就跟来了。尽他们剑弩张,剑相向,他们仍旧默契地在翻下房檐后将剑和琴都搁置在门口。
孙青霞先行退走。
孙青霞不止在三天前的晚上见过他,真要算起来,孙青霞在上个月就已经见过这位戚代楼主了。
退得很快。但无声。他往后退,比在前仿更潇洒、更不羁、也更傲慢。他连疾退也能到洒脱利落、岸孤僻。也不见他施出什么步法,他是把步子大步的往后跨。跨得宽。快而大
未动手,先动脚。
他是在追击。
这个判断也不能算是误解,孙青霞确实升起了这种念,就那么一瞬。他很好奇咬乾元的会发生什么。他摁下了这个念,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屋子里不止有他的味了,现在还有戚少商的。就像上个月那晚,这郁低沉的雪松味像是正在伏击的狮子,悄悄地隐藏在他的信香之下,待到孙青霞察觉时已经足够勾起他心的悸动了。
不过,他现在再也不“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