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竟然还是Ava先开的口。

        他将无比信任他的年轻女孩置入了危险之中，而且直到最后依旧无计可施，还是Ava自己救出了自己，又帮他解决了剩下的烂摊子。

        布鲁斯此时的模样简直是不要太糟了，短短的一个夜晚就让他看上去像是被烙印上了遍布全的疮痍，他疲惫极了，因困倦而微微下垂的眼上还沾着硝烟与鲜血的味，整个人都缩在躺椅

        她没有在开玩笑，这个功能本就不在她的基因之中，Alpha暴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这还是布鲁斯第一次从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女孩上读出愤怒之情。

        “……Mr.Bat，你没事吧？”她问的小心翼翼的。

        “他让你悲伤了，他不应该活着了。”可她话虽这么说，却始终没有动手，而是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布鲁斯的上，将Omega搂得更近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就都恢复了光明，盔下的显示屏也开始了工作，Alpha美丽的脸就这么映入他的眼帘。

        焦虑、不安、后怕……各种各样微妙又复杂的感情已经填满了布鲁斯疲惫不堪的躯，而这其中最强烈的愧疚感则是要把他吃了，活生生地吞进黑暗的肚子里，疮痍的情绪宛如刀片，将他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垒慢慢凌迟。

        “我不知………我想帮助你，一闭上眼睛，就突然感觉和周围的一切成为了一。”她的语气平静，但却没有任何撒谎的成分，“我只知我不能让你伤心，你是我的Omega，阿福告诉我，一个好的Alpha是不会让自己的Omega伤心的。”

        他搞砸了这一切，而当你搞砸一切时你就丧失了一切资格。

        可是即便如此，这个年轻的Alpha依旧什么都没说，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就好像刚刚的痛苦没有发生过那般，依旧温柔又有活力，这种纯粹的炙热简直要把他寡淡疲劳的灵魂烧成一片一片的灰烬。

的？”布鲁斯调整好了呼，开口问。

        “我们回家吧。”布鲁斯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咙被铁锈堵住了。

        布鲁斯不能去祈求原谅，一个差点将这个女孩置于死地的男人没有资格这么。他也不能再去渴望靠近，一个早已步入中年的Omega，有着一个几乎不能孕育生命的衰老的子和几乎退化到发散不出信息素的，没有资格这么，对方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在等着她，她应该和一个年轻柔的Omega组建一个家庭，生下三个健康的孩子，最好不都是Alpha，毕竟他们小时候太淘气Ava会不住的。而如果Ava愿意，她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带着这群孩子回庄园看他，他和孩子们在寂静硕大的庄园里玩捉迷藏，他们叫他布鲁斯叔叔，而他或许会成为他们的教父，他会像爱自己的孩子那般爱着他们。

        Ava乖巧地坐在他的对面，晨光爬上了她那比宝石还要亮的眼睛，是灰白的世界里唯一的彩色，她呆呆地盯着他看，时不时眨眨眼睛，嘴巴张口又合上，似乎是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了。

        “我想炸弹已经不会再爆炸了，不会最好还是要去将它们找到。”Ava侧过脑袋看向晕倒再地上的小丑，她的语气霎时间变得冰冷。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你还能将这些灯光恢复吗？”

        Ava摇了摇，布鲁斯似乎可以看见女孩那闪着光的眼睛。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描述呢………就像是布鲁斯那遥远的已经被他埋藏在记忆深的青春时期，那时的他正经历着份认同的困难时机，会在半夜偷偷跑去夜店狂欢，喝酒和抽烟，仿佛是变了一个人，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从梦中惊醒，发现他自认为的尘埃落定简直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在梦幻的泡沫被戳破的那一天，布鲁斯发现一切都没有变。

        ……

        “我想杀了他。”

        要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件是布鲁斯极其不擅长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建立亲密关系了，尤其还是在一次短暂的由于自己的原因而导致的生离死别后，他感觉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太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就连提姆都比他更会泡妞。

        该死的，他的语言匮乏到可笑，突然间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阿福？他怎么不知这两个人已经变得这么亲密了，而且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希望阿福不要背着他给Ava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

        就像现在这样，当布鲁斯理完所有琐事后（将小丑抓会阿卡姆疯人院、与高登一起找到藏在市中心的炸弹、理掉信息素武、与神盾局那边约好了一次必要的会议……），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时分坐在蝙蝠的椅子上上一口气时，他意识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无法解决。

        布鲁斯的理智想让他将这一切说出口，可是嘴张开之际他却又哑住了。

        他和Ava不是什么，都绝对回不到之前了。

        这才是两人本应该走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