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鞋跟在他小腹用力碾轧，张颂文在地上痛苦地扭成一团，他想把肚子上的脚移开，却使不上力气，所以看起来就好像在抱着男人的。男人笑话他这个时候倒想起讨好别人了，过了一阵，又爆发出一串响亮的笑声。张颂文好奇地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疼痛中产生的感不是错觉，是他被男人踩得了。味弥漫到整个房间，男人说没想到张艺谋养的贵族物也要靠撒来标记地盘。张颂文翻了个从地上爬起，又被男人用一条踩了下去。他的鞋从张颂文的脊背一路到他透的，肮脏的鞋尖在柔的阴口不断摩，张颂文一瞬间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得什么炎症。

        可到最后他也只是用温水把自己的脸泡进去，因为他还记得自己要拍戏，自己还要该死地拍戏，而那个年轻的导演――那个女孩儿，正在为自己同时找到了合适的投资和知音而兴奋。她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觉，和他一样睡不着觉，她一定抱着手机幻想着未来的光荣时刻：恭喜你，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可我怎么好像离梦想更远了呢？我也不知我的梦想在什么地方了。或许那天坐上那列北漂的火车就是个错误。有个说法叫人永远不能否定自己的过去，因为一旦否定了那这个人就完了，他会从内里开始溃烂，然后有一天――不需要别人敲打，他自己就会粉碎自己。这样的人很可悲，他们明明有着一的力量，可全用来对抗自己。

        他想了想，歪倒在浴缸的边缘，告诉自己：也许下次记得把项圈上就好了。

        张艺谋没有告诉他这个投资人是冲什么来的，或许连张艺谋自己也不知，如果他知今天发生的情况，还会选这个投资人来吗？也许他不会了，又或许他本就不在乎。张颂文低，发现自己今天连项圈都忘了带。没有主人牵着的狗，就是野狗，连狗仗人势也都不到了。

        现在那只鞋上不仅有，还有他自己的水，鞋底甚至还有他的。张颂文想自己不能被他踢坏了，踢坏了张艺谋就不要他了，那个东西现在是他最值钱的东西，他不能就这样毁在一个不重要的男人脚下。于是他从地上缓缓爬起，把埋在男人的脚上开始那只肮脏的鞋。灰尘和腥臊的气味冲击着他的苔，他几次想吐都忍住了。男人在他完鞋之后用鞋面碰了碰他的鼻尖，说：“这还差不多。”

        “的，还真演起贞洁烈妇来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在张艺谋那老那儿一辈子都拿不到名分！你多算条贞洁母狗！还敢打我？草他娘的……”

        紧接着男人对着他狼藉的子到了自己的鞋上，然后把那只鞋伸到张颂文的鼻尖前，要他替自己干净。张颂文怎么也不肯，男人便一脚踢到他的阴上，张颂文便不说话了。

        张颂文越想越清醒，胃里突然涌起一阵怒火，使他努力往后击了一肘，他想借此机会往前逃跑，却被地上他自己的了一下，快要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被背后的男人拉住一截手臂，男人的膝盖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的骆驼趾上，疼痛使他向后跌去。这次没有人再拉住他，木质的地板狠狠敲上他的后脑，天旋地转中，他意识到自己腹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了，低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男人的鞋踩在他的肚子上，把那点火苗给踩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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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颂文心想：可我也不知该否定些什么了。我知有什么地方不对，我需要对抗；可到来他能对抗的就只有他自己。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男人把他扔到床上，又翻来覆去地了几回，甚至内了一次。张颂文在他走后怎么都抠不出他在里面的，到最后只好把压箱底的避孕药找出来吃。躺在浴缸里泡了几次以后，照着镜子他才看见自己脸上也沾到了。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重，沾到脸上的其实比他上横七竖八的几少太多了，可是那个时候脸上的那一点好像就比上的沉重得多，他突然很想拿刀或者别的什么划烂自己的这张脸，再或者用开水上去，刮下一层下来，把那些彻底地剥干净。他开始有点恨自己是个男人，他为什么长着一张男人的脸呢？他现在看见这张脸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