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你发现你和他们长的不一样。
你曾与神崎知慧讨论过关于肤色、关于混血的话题,你与降谷零都有着蜜色的肌肤、金色的发。
从肤色上看,你们符合棕色人种的规律,母亲或许是澳大利亚人种,但你们的五官立、鼻子并不宽塌,可能是混血所致。
你从那些书籍推断你母亲的来历与英国有关,或许只是祖辈曾经生活过,但不论如何――在这个大分人都是黄肤黑发的东亚岛国,你们是异类。
孩子是天真无知又极为残忍的,这个民族与生俱来的排外意识让你很不受欢迎。
你没错什么,你只是坐在角落看着你那些古怪的书,你没打扰任何人。
他们叫你怪胎,说你是阴沟里的老鼠,你快被他们生动的比喻逗笑了。
老师们不这些,自顾自教着国文、数学、自然科学……
在其中你最喜欢历史和绘画,你试图把你瑰丽而可怖的梦复原在画作上,尽笔幼稚,它们所呈现的情绪感染力极强,每个看到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发抖。
艺术老师说你有天行空般的想象力,可你知他害怕你,他为你的画感到恐惧。
可他又似乎为自己的恐惧而痴迷,他变得越来越热情,倾尽全力地教授你绘画,只是想看到你更多的作品。
你的同学也害怕你,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恼羞成怒的他们,顺理成章地对你展开了霸凌。
最开始只是语言上的挑衅,那于你无足轻重,他们在你的书桌上涂画、往你的桌里死掉的蟾蜍,你丝毫不为所动。
但他们不该踩脏你的笔记本。
那时你正在对一本讲述蜈蚣在历史感官中爬行的希腊语原著进行翻译,而那作威作福的霸凌者一脚踩掉了你两天的工作量。
你面无表情地从书桌里取出那只带着汁的死蟾蜍,在所有人……在所有等着听你尖叫的霸凌者、高高挂起的旁观者、怯懦的班长,在他们这些人的注视下,将不溜秋的动物尸进了那混的嘴里。
随后迫使他咽下。
他哭得真丑陋,眼泪鼻涕失控地糊成粘稠的一团,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耐心蹲下,你抓起他的发,叫他不得不抬看你。
接着,你彬彬有礼地对他说,“别想着告诉家长和老师,我知哪有新鲜的蝌蚪,也能搞到更大的蟾蜍,如果你告诉他们,我不介意先一步让你品尝鲜味……你知我会的。”
到底只是小学生。
你兴致缺缺地松手,任由他如同秤砣一样砸到地面,摊成恶心的肉饼。
从此,再也没人来惹你。
再也没人敢和你说话了。
――――
即使不在一个班,你还是会在校门口等你弟弟放学一起回家,而有时是他等你。
这天,因为看书的缘故你迟到了一会,当你看到降谷零的时候,他显得异常狼狈。
降谷零的子皱巴巴的,衣服上沾了污渍,发也漉漉的上一咸腥味。你靠近他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靠近了一条海鱼。
“好臭。”
板着一张脸的小孩在听到你的嫌弃发言后出了受伤的表情。他这会自尊心强了,倒是不愿意在你面前哭鼻子,因为你会嘲笑他哭得像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