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你量了温,在降谷零的帮助下将意识不清的你背去她的诊所。你被打了退烧针,像只断线的人偶般倒在病床里。
“姐姐、姐姐……”
……
当你们都好好的时候,你们能够彼此依靠,但当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倒下,被留下的那个人都是如此孤立无援。
绒绒的、金色的脑袋,枕在你臂弯,他将自己挤成一小团,睡在病床的角落。
你们上小学以后,保姆便不住在你们家,只有饭点才会出现,而降谷正晃更是联系不上。降谷零四顾探寻,发现没有人能帮上忙,感到了与你先前如初一辙的无助与绝望。
你知在更深的黑暗中,有一些存在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你。
野艾琳娜,这是她的名字。
忽然,你的手似乎被谁牵住了。
“降谷零。”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蓄积,明明他已经决心要当个再也不哭的男子汉,他害怕你烧傻了,采取的治疗手段又没有作用。
“好……发烧了。”
是你弟弟。
很和,像个小火炉。
你的变得极又极冷,降谷零勉强撬开了你的嘴,将药灌了下去。那药苦得像是下了毒,但你仍旧亳无察觉地吞下一切。
“你不去上课吗?”
你醒了。
摒弃那些诡秘的耳畔低语,你听到一个稚的声音,“姐姐”。
冲剂在碗中泡开,黑色粘稠的一碗,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将碗缘抵在你下,担忧地注视着你。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降谷零看上去急得快哭了,你明显不寻常的神状态吓到了他,尚且还是个六岁孩童的弟弟对这样的你手足无措。
因为画板背对他,他没能看到你画了些什么。而弟弟的到来将你从魔怔中带离片刻,出于潜意识里对他的保护,你第一时间将画板叩到桌面上。
从踏入禁忌之门的那一刻起,你便无法回了,现在你迷失在晦涩中,死亡如雪花一般轻吻你的脸颊。
好在降谷零没有闲心去注意多的,他慌张地冲到你面前,抓住你冰冷的手,用额抵上你发热的额。
你把他往外推了推。
弟弟围着你打转,如同一只焦急的小暹罗猫,用柔的蹭过你的手心与脸颊,偶尔凑上来担忧地。
烘烘的,小小的,你弟弟的手。
你像是丢了魂,浑浑噩噩地被他拉着走,他把你安置在床上,又找来药和热水。
不知你有没有听到他说话,因为你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出任何反应。
你那双与他相似的紫色下垂眼中只有纯粹的茫然――你正在看着他,又或许没有。
他捧起你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你手心,使劲蹭了蹭――你仍旧双眼泛空地望向天花板。
呆了一夜,等降谷零起床发现你的时候,你满脸病态的红,痴迷地注视着画布。
――这一切你都不知情。
你在一片漆黑中摸索,没有灯,也没有光。
最终,降谷零一咬牙离开了家,不知过了多久,带回来一位金发的女医生。
你沙哑的声音惊醒了他,他面欣喜,像小狗一样钻进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