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问的是什么，徐胄不清楚，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倚在床榻上，：“上来。”

        惶恐又惶恐地随着嬴政进了殿，还未站定，徐胄便感觉面上一阵风，他下意识一抬手，刚好抓住了嬴政扔过来的佩玉。

        “扶苏、将闾、高。”嬴政抱臂，“你们三个来什么？”

        徐胄闭嘴了。

        徐胄没办法了，顺着上了床，跪坐在嬴政边。嬴政姿态随意，伸手去碰徐胄额角的伤，又绕到徐胄过短的发上。

        “你是长子，不可无状。”

        “臣不敢来见陛下，在中走时遇见了几位小公子，臣怕出什么意外，公子说想来见陛下……”

        “臣疏忽。”徐胄，“公子们想见陛下，臣担心公子们找不到路……”

要臣如何？”

        有这般想法的人不止姚贾一个。

        姚贾听懂嬴政言下之意，当即心喜，顺着抓住嬴政的手，：“那陛下还给臣佩剑吗？”

        “寡人让你说话了吗？”

        这次徐胄没躲，额角被砸红了，他弯腰，捡起那卷竹简。

        “臣不知陛下意思。”

        “你要留便留，反正寡人也不会再穿。”嬴政想到什么，随手拿了竹简，轻拍几下姚贾的脸，“也免得下次出使又要费寡人一套。”

        “来人，带公子们回去。”嬴政，“扶苏，你要听话。”

        “陛下生气倒也不必……”

        “孩子还小……”气氛凝重，徐胄到底于心不忍，出声打破。

        “你愿意忠于寡人么？”

        那短发怪人的名字大抵多为人所知，旁宦官老实：“不知。”

        “寡人问你这个了吗？”

        “那陛下的衣物……”

        “不如何。”嬴政哂笑一声，“下次没寡人的允许，别弄在里面。”

        夜里，嬴政收拾了干净，才问边人：“徐胄呢？”

        徐胄感觉自己大概悬了。

        “陛下对臣倒严苛，分明旁人都可以的。”姚贾顺手将案上弄乱的简牍列好，“那陛下要罚臣吗？”

        “徐胄。”

        嬴政没说话，只是拿起一旁的竹简，再砸过来。

        主打一个答非所问、即兴发挥。

        嬴政轻轻掐了一下扶苏的脸，将闾见了也吵着要父皇，嬴政没法，好声哄了几个孩子一番，才让几个闹腾的男孩安静下来――他到底喜欢自己的孩子，只是对旁人就远没有那般柔情。

        “吵什么？”

        扶苏不知为何，此时反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嬴政没等到扶苏的解释，便皱了眉：“你怎么带着弟弟们胡闹？”

        “扶苏，怎么回事？”嬴政被吵得疼，转去问长子。

        “嗯。”嬴政应了一声，“如今你赋闲了，把寡人的剑还来。”

        “好看吗？”嬴政冷声问。

        殿外，徐胄一手提一个小孩，上还扒了一个，看着嬴政出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臣有错。”徐胄，“但陛下，我真的……”

        嬴政实在会拿人心，姚贾最恨旁人言语他份卑贱品行不端，而嬴政句句不提，华服锦绣，王者之剑，叫人再轻视他不得，而所谓赐剑又何止一柄剑？剑乃份象征，更遑论君王亲赐。嬴政当真……纵姚贾百般心思，向来不喜王公贵族虚伪嘴脸、装腔作势，也不得不承认嬴政实在是个例外，上位者的傲气尊贵不减，然又实在显得真心实意，当真叫人心生喜爱。

        几个小孩年龄最大不过六七岁，小的甚至也有话都说不清的三岁稚子，都跑上去围着自己父亲，吵闹得谁的话都听不清。

        “看寡人心情。”嬴政任姚贾动作，“若事成，寡人叫人专给你打一柄。”

        真奢侈，徐胄暗暗咂，砸人都用玉。

        “好像没有。”

        “……面子倒大。”嬴政轻哼一声，却也没有怪罪之意。直至上了床榻，外面却忽然吵闹起来。嬴政本只着里衣，闻声随意披了外袍，大步向外走去。

        “寡人已然让你看了。”嬴政动作随意，语气也漠然，“你想明白。”

        嬴政的语气还是柔和下来，他走上去，了扶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