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摇:“在我们家,妻为夫纲。夫人发话,我当然听从。”
“瞎说什么歪理。”姬发嗔怪瞪他一眼,心里又觉得甜丝丝的,像裹了蜜一样。
“好了,不闹你了,一整天都在跑上跑下,一定很累。你一向喜欢吃虾蟹,快用饭吧。”
殷郊诧异:“你不吃吗?”
“还不都怪你,我现在哪里能吃这些东西,只能喝粥。”
姬发嘴上说想吃,故意差使他满城跑,实际上这几样东西都是他喜欢的,哪里算是折磨人。
殷郊被他这样偶尔发作的小脾气弄得心里的,像蜜糖遇到温水,下一秒就要化开。
“今天是冬至,你也得吃上几口饺子。我喂你。”
姬发张嘴稍微吃了一小口,殷郊又把剩下的喂进自己嘴里。
也不嫌弃口水,姬发嘟起嘴巴甜蜜地想。
时间就这样慢慢逝。
第二天上午,工尚书姜桓楚的府邸门口停靠着三辆车。前后两辆都只有一匹拉着,中间最大的车却足足有四匹。
正式出行的车有品级之分,品级越高的车自然越宽敞越舒适。殷郊的世子车豪华无比,四人接连上车。
他们都是皇城司百里挑一的战士,独立惯了,不需要小厮伺候,车外间空无一人。再往外,除了驾车人,就只有侍卫打扮的姜槐抱着剑护法。
临出发前,姬发从窗看到一名弱柳扶风的女子从正门走出,丫鬟伺候着上了后边的车。
隔得很远,看不清人脸,可姜文焕的妹妹尚在牙牙学语的年纪,府中怎么会有年轻女子。
姬发疑惑:“那是谁?”
鄂顺答:“姜文焕的表妹王小姐,前段时候过来探亲。”
“哦?”殷郊倒是知一点,“你东鲁老家那位婉君表妹,记得你小时候老向我哭诉,一回去就被她欺负,她也要去宿云山庄?”
“你别当着鄂顺的面揭我的短。”姜文焕不满,紧接着摇摇,“表妹不和我们一起。
“她最近老去国子监,我问她去等谁,她又说我是多闲事。”姜文焕挑挑眉,脸上出现几分喜色,“不过我知是谁,那小子人算不错,怕是明年就能喝喜酒了。”
姜家祖籍东鲁,姜文焕的高祖曾官居丞相、曾祖征伐四方,姜大将军一举打下半个北戎,立下汗功劳。那曾经是姜氏一族最辉煌的时候,几乎可称为殷都第一大家族。
一直到三十年前,姜文焕的祖父、殷郊的外祖意外死,姜氏开始有所没落。虽然姜桓泉联姻皇子殷寿、姜桓楚官居六大尚书之一,姜家依旧显赫,但也远没有过去辉煌。
那未来的表妹夫能入得了姜文焕的眼,又在国子监就读,想来也是背景声望不错的世家公子。
车不快不慢开始前行,姬发坐在垫上百无聊赖,又好奇另一辆毫无动静的车。
“剩下那辆车是谁的?”
“吕公望的父亲,他又来找我爹吵架。”姜文焕轻叹一口气,“我爹前段时间上书求陛下下旨修渠,吕侍郎说预算不足,他们俩已经连续争了很久,谁也不服气。”
“吕侍郎嗓门太大,我也是想借外出的机会躲一躲,省得魔音贯耳噩梦。”
“哈哈哈哈。”几人被他的话逗笑了,吕侍郎脾气火爆,声音也是一等一的响亮,但怎会到噩梦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