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喧闹的环境顿时变得一片寂静,众人目光炯炯,视线无一而外投向世子,或诧异或探究。
殷郊完全不在意旁人奇异的眼光,他心中只有一个念tou,不能让父亲死。
他看着神色复杂的殷寿,再次郑重说dao:“请父王传主帅之位给我,我愿替父王赴死!”
“gun开!”
殷寿目光凶狠,一脚将面前莽撞的儿子踢开,全然不顾他赤诚的眼神。
但一动怒,他的心脏chu1迅速传来尖锐的疼痛,如同鬼噬般夺命勾魂。殷寿戎ma半生,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早就练就了隐忍的xing情。可唯独这回,“蛊毒”带来的痛楚来得凶猛,万分也躲不开、忍不了。
众目睽睽之下,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战神”殷寿吐出一口鲜血,几乎站立不稳。
“父王!”
“主帅!”
周围人想上前搀扶,却被殷寿抬手拦下。他强忍着疼痛,缓慢坐下,目光如鹰一般紧锁住蛊婆。
对方lou出一个癫狂的笑容:“报应,这都是报应!大商攻无不克的元帅与军队将dang然无存!”
“闭嘴!”
殷郊高声dao:“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煽动军心!”
他心知,父王如今的声望与功绩,殷商无人能及,很大程度上,殷寿就是商军必胜的象征。如今,一个所谓的“蛊毒”却几乎要打碎这份象征?那怎么能行!
殷郊再次向殷寿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声音肃然,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劝服父亲。
“父王英明神武,shen为殷商主帅,shen系重任。如今安南屯兵对岸,行事又蹊跷,军中大小事务仍需父王决断。蛊毒凶狠,每日痛入骨髓,大商气运更事关千万人xing命,父王绝不能陷入生与死的险境。”
“据这毒妇所言,蛊毒令人痛不yu生,若想缓解必须杀人xing命,父亲shen怀仁义,断不可能滥杀无辜,更不愿让大商子民受苦。自古以来,shenti发肤,受之父母,孩儿甘替父亲受苦,更愿为大商气运、大商子民赴死!”
殷郊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结束,台上台下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视线中所han的意味不言而喻,有的探究有的暗自盘算,但更多人眼中,已然带上几分崇敬。
而这些有理有据的话,听在殷寿耳中,却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他几乎快要掩藏不住眼中的怒火。
“你!”
殷郊以为父亲是担心自己,连忙又dao:“这是我为人子应该zuo的,于情于理,都该由孩儿代父亲承受。”
殷寿倒xi一口凉气,继而深深呼xi几下,压下心中熊熊燃起的火焰。
“哼!”
因为痛楚,他的声音并不像以往那样浑厚,但依旧掷地有声:
“若是所谓气运,我自然愿为天下人牺牲。单凭这毒妇所言,真假未知,来人,将她押下去严加审问。”
副将领命,两个士兵押着表情癫狂的蛊婆走下刑场,将她再次关进大牢。
殷寿起shen,高大雄伟的shen形如同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立在大军中央,如同定海神针,同时又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此事为真又如何?本帅带兵二十余载,只相信人定胜天!今日,我殷寿以xing命起誓,势必率领十八万殷商勇士,收复失地,踏平安南!”
说完,殷寿咬破手指,用鲜血于白色殷商军旗上写下几个字,再命人焚火祭天。
下一刻,他鼓舞士气的举动换来回应。无数士兵受到振奋,跪下高呼:
“主帅威武!殷商勇士,踏平安南!踏平安南!”
殷商勇士气势磅礴,这副壮观景象下,殷寿shen旁跪着的殷郊lou出一副崇敬的神情,眼神中装满了景仰,将父亲敬若神明。
而殷寿shen后跪下的姬发,眼中除了崇拜以外,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半个时辰后,chu1理完各项进攻事宜的殷寿回帐,殷郊紧跟其后。
门帘一闭,殷寿的鞭子就抽了过来。他刚从不久前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此刻用了十足的力气。
“啊――”殷郊吃痛一声,情不自禁捂住左脸,他觉得委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动手。
“父亲……”
帐中未点灯,晦暗无光,只有殷郊一双shirun的眼眸闪着水光。
殷寿越看他这副委屈的样子,心里就越生气,他骂dao:“愚蠢!”
“你真以为这是什么蛊毒不成?”
“?”
殷寿眼中充满刺骨的寒意:“平日里我太过纵容你,竟然让你半点脑子也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又狠狠抽了两鞭子。殷郊猝不及防跌倒,撞翻了案桌。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殷郊此刻已被殷寿千刀万剐。殷郊自小就横冲直撞,遇事不会权衡利弊,旁人说他纯善赤诚,可在殷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