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琢磨着破坏棺材的方法,长时间举起的手臂因发酸而落到了他的上半,双手下意识交叠在腹,放在如今的情形之下,活像是尸的摆法,相当惹人讨厌。但窄小的空间不允许他有多大的动作,他也不愿意把手回夹里,于是德拉科试着用了一个初级的无杖无痕伸展咒,意图给自己创造一个更好作的环境。
但这不是重点。他的首要任务是及时逃出去,这些无法断定答案的作案动机和犯罪手法应当是傲罗们的活计。德拉科将困惑丢出脑外,继续观察棺材内的情况。
隔着木板,德拉科没法判断装着自己的棺材位何,是不是正停放在某个偏僻的公共墓地,等待一个月黑风高、除了守墓人巡逻外无人经过的夜晚,将他整个埋入事先挖好的墓中,填上沉重发臭又混着枯枝败叶的泥土,就此让他窒息在谁都不知的地下深,而悲痛绝的纳西莎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她失踪的儿子被活着葬进了坟墓――这个想法让德拉科再度打了个寒颤。他是个非常惜命的人,好不容易才活过了残酷又绝望的战争和战后络绎不绝的审判与搜查,挨过了遭人冷眼和排挤的治疗师实习期,如今转正成功,争取到了去北欧深造三年的绝佳机会。
除过他这个人外,这里没有任何像是鲜花和书籍一类会被放入棺材的物件。德拉科眯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着力去分辨唯一有可能透些许信息的木板花纹。感谢他没有夜盲的病,也感谢他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多年额外的魔药课程和天赋让他很擅长搜寻叶片纹路和昆虫翅膀的细微差别,也让他潜移默化地记下了不少植物的纹理特征,比如说眼前棺材板的原材料。
……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的德拉科将指腹重新贴于那些纹路上,错综复杂的藤蔓花纹像是缠住猎物的寄生者那样,缓慢地取着他的魔力,得越多,花纹泛起的光就越发闪亮明显。他细细描摹着一整条藤蔓,直至那条纹路被彩光填满,一路聚集到了好
德拉科观察了一下,选择排除了前者。因为他被穿上了一套极为华美、光溢彩的纯白礼服,制工美又复杂,很明显是出自大师之手。除过没有鞋袜,从到尾一丝不苟地按照礼仪穿整齐,光是袖扣上仅点睛之笔的高纯度宝石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更让德拉科感到疑惑的是,昏迷期间那个人甚至给他洗了个澡,脑后钝造成的伤口虽然没有被理,但他及腰的长发却被细心地清洗打理了一番,还涂上了高级油――绑架犯的形象渐渐变得割裂,德拉科搞不懂对方是怎么一边下药绑架他、把他扔进棺材里准备活埋,一边心用昂贵的衣物和首饰打扮他,还会注意不把他的发垫在背后,见鬼的贴心。
整呈宛如藤蔓般的弯曲状,纵横交错,深浅不一,每条纹路的最端都仿佛结果一般有个圆形的条纹――若是德拉科没记错,这是一种主要产地为北美的木材,特点是能够收储存魔力,有一定治疗魔力暴动的效用,但不适合魔杖,也不适合棺材。德拉科严重怀疑,绑架犯选用这种木料的原因是想要一点一点地取他的魔力,让他逃脱的可能再低一些――不得不说,那个混绑架犯不仅心思缜密,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他无疑失败了。魔力尚未凝聚成魔咒便如烟花般消散,通通被四周的木板收殆尽,只让藤蔓状的纹路发出点点幽光,照亮了几缕散落的发丝。德拉科恼火地抬敲了敲棺材板,附能力极强的木料瞬间走了他手指上残留的一点魔力。
,十分结实,放在了能闻见泥土气味的外,可能是公园或庭院――这几个条件撞在一起,再加上绑架犯对他的恶劣行为,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想逐渐形成,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被关在了一个棺材里,像个已经死去的人那样。
深呼一口气,德拉科探查起周遭的情况来。这个棺材简直是为他量定,正正好好能放下与他形相似的成年男――说不定就是绑架犯专门为他定制的――他小心地将手臂从夹中扯出来,尝试着敲了敲棺材的内,从咚咚的音量大小来看,算不上有多么厚,表面还铺着些不平的木刺和小,但棺材本应该是新不久的,工糙或许是急着赶工的缘故――是因为绑架犯缺少必要的资金,还是因为这是对方临时想到的杀人手段?
他不能死在这里。失去丈夫的纳西莎还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