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多少让哈利有点细微的难受,他盯着审讯桌前漂亮的金发Alpha,对方正不满地反复折腾上被血浸透弄脏的婚服(跟脏衣服共存大概是他眼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之一),摆弄着骨节分明的手和修长的,劲瘦的腰肢也不时在他的眼里优雅地晃动。他们最后一次爱是在分手的六天前,哈利发现他是真他妈的想念跟德拉科・尔福在卧室、公园长椅以及厕所隔间里鬼混的时刻,还有光明正大的亲吻和情话纸飞机。
埃文斯拿起一份报告,“在案发之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我是说,比如像是寄恐吓信之类的扰。”
听到德拉科的回答,一莫名且微妙的诡异庆幸涌上哈利的心。若不是潜藏进尔福庄园的逃犯们闯入堆满香槟塔和鲜花的草坪,甩出刀砍咒和不可饶恕咒将原本盛大庄严的婚礼变成了新人惨死在新婚丈夫怀中的葬礼,那么今天晚上他就会永远地失去德拉科――当他在酒吧、格里莫广场或是陋居灌下第七杯威士忌或杜松子酒时,德拉科会进新婚妻子的生腔,咬破紫藤花味的,一个月后就会传来尔福庄园即将迎来新继承人的好消息――他的德感提醒他不要为一个好人的死而高兴,但哈利难以压抑那种萦绕在心里的淡淡欣喜。
如果托伊沃・耶尔维宁是个被家人长大的、嚣张跋扈或阴险狡诈的Omega,哈利或许能讨厌他讨厌得轻松一点。但他不是。相反,他是个心地善良、温柔贴的Omega,没有歧视血统的思想,对谁都很友好,接受并理解未婚夫心里有别人,甚至在一场他们三人都出席的晚宴上,哈利清楚地看到托伊沃对自己的眼神里满怀同情和善意――他在为他们这段被现实和家长强行折断的感情感到真心实意的惋惜。
“没有,通通没有,”德拉科快速的回答让他舒服了许多,“他和他的家族都反对婚前行为,而且耶尔维宁家族传的伴侣契约是要在新婚之夜完成初次也是终标记才能缔结,我们最亲密的举动就是接吻。”
mega妻子恩爱多年,打从心底不接受这种最终目的就是繁衍后代的联姻,“受害人的死似乎并未影响到你,你们之间有过标记行为或行为吗?”
他真想跟这个金发混爱。
过去一年基本上是尔福们的倒霉年,首先是卢修斯被新逮捕的食死徒拖下水咬了一口,疏通了不少关系才换来又一次缓刑;紧接着便是德拉科,长期过度服用抑制剂而带来的苦果是在圣芒戈的重症监护室昏迷了整整两周,他一出院哈利就提出了分手――谁都知哈利・波特是个最最常见的、与信息素和终无缘的Beta,一辈子都不可能帮忙解决德拉的易感期问题,而Alpha想要在没有Omega信息素的抚下熬过每月一次的易感期,唯一的方法便是使用抑制剂;而等级越高,使用的抑制剂用量越大,而抑制剂本来就是种弊大于利的东西――最好的结局似乎就是和平分手。他没法接受深爱的人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担负长久的
埃文斯翻阅着犯人们的笔录,继续提出一个个问题,加速了德拉科耐心的消耗。德拉科的手指一下一下烦躁地敲着桌面,哈利知他是在担忧纳西莎,她不幸没有躲过一发切割咒,右手臂和肩膀受了伤,此时及现在应该都还在圣芒戈由丈夫陪同治疗。哈利抵达案发现场时,正巧看见治疗师扶着纳西莎初步理,这个坚强而美丽的女人抬眼望见他在草坪上徘徊后,表情之复杂让哈利记忆犹新。
这是错误的、罪恶的幸灾乐祸――他曾路过德拉科与托伊沃约会的高级餐厅,落地玻璃窗后的Omega淡雅如兰,一举一动都反映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以最真诚的态度应对与尔福家族的联姻,即便与德拉科毫无感情基础也能保证用餐期间两人绝无冷场甚至交谈甚欢。况且托伊沃一直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因为与德拉科的信息素匹率高达98%就被家长安排嫁给陌生人、且要预备在异国度过一生的纯血Omega,到来在婚礼上英年早逝。谁又能把过错推到他上呢?
“我母亲早就习惯了将所有陌生地址寄来的信统一扔进炉里烧掉,就算他们寄了恐吓信我们也没看到,”德拉科假笑着说,“我父母这半年来一直把心脏悬在咙口,连我和托伊沃去婚前检都要专门找好几个人陪同――他们没准已经预料到今天的情况了,只是他们的努力什么都没有改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