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从盒子里抽出另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中他的表情模糊起来。

        记忆像沙子从指间溜走一样难以抓住，梦境最终残留下的只是些毫无用的温存感。我用力摇了摇把那些多余的东西全赶走――除了那一丝挥之不去的违和。

        不过似乎在葬礼之后……朋友们也一个个因为工作调动而去了遥远的城市。再后来，我也很少烤曲奇了。

        桌上的小型机械钟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提醒着我点滴逝的时间――此时再去探访那位充满了谜团的异端确实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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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中闪过昨天罗夏对止痛药不同寻常的反应。

        烘焙……只要用对材料、确执行食谱上的每个步骤，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我知，长官。”

        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给人一种……安定感。

        “长官，BOSS叫您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某个我并不算熟悉的下属从我办公室门口探。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轻轻仰向后方，椅子在早已静下来的办公室发出吱呀的轻响。

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麻。

        我将饼干分装起来收好，拿出不至于太过显眼的一小盒当明天的茶点。

        “……是的，长官。”

        他抬起眼睛，冰冷的目光即使透过镜片也刺得人生疼。

        坐在曾经属于我养父的桌子后的是如今的现任局长――他既没有抬眼也没有回答，似乎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

        我没有犹豫，转离开了那让人窒息的办公室。

        出于某种莫名的焦躁，我一口咬上了手腕上的痕迹。轻微的刺痛有效地缓解了愈合带来的意――如果我没有咬得太狠的话。

        “您找我？”我将门带上。

        养父还在世的时候，烤多出来的曲奇会被我分给局里与我同届的好友们――因为是养母曾经心调整无数次后才固定下来的方，广受好评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一块难求。

        我没有坐下。

        ＊＊＊

        烤箱在“叮”的一声过后被打开，黄油曲奇热烘烘的甜香扑面而来。

        ……今天不如就先回去吧。

        “暂时没有，长官。”

        “但我完全能胜任，长官。而且，狮尾蝎的案子顺利得太过于蹊跷……我认为或许能从他本人上得到更多信息。”

        沉默持续了良久。

        “你知的话就应该遵守章程，而不是不经报告就擅自跑去审问犯人。”

        没有任何不可预测或不可掌控的分――只要出对的选择，就能收获对的结果。

        “之前你父亲或许能趁着职位之便着你――但是现在他不在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所为了，不是么？”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谈话，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上司注意到我的动作是迟早的事。尤其是我昨天明目张胆地调了本已结案许久的、蝎尾狮案的档案。

        “你知我为什么找你。坐。”

        但我没有因此而退缩。

        翌日。

        “……好。你可以走了。”

        我站在门边，等着他把那支烟按进半满的烟灰缸。

        但现在偌大的房子里现在只有我一人。即使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子，我也不禁叹了口气，为这整盘饼干的去向发起愁来。

        “好，我上过去。”

        他到底有什么隐情必须瞒着我到这个地步？明明坦白于我并不会伤他一分一毫……

        盯着稍稍有些剥落的结痂旁边逐渐凝聚起来的、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血珠，我叹了口气，抽了张面巾纸轻轻把它去。

        局长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我不禁皱了皱眉。

        局长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剜出任何可能的谎言。

        “那你得到更多信息了吗？”

        我咬了一口刚出炉的曲奇，尚且有点的饼干在口中碎成酥酥甜甜的小块――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味。一同涌现的记忆中，养母摸着我的纵容我偷吃刚烤好的曲奇，笑着说“小心不要到就好。”

        时间……在醒过来之前，梦里的罗夏说了什么来着？

        ＊＊＊

        【间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