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果然放了三节崭新的电池，苗青山拿出来，利地替换到自己的随听里。盒子里除了电池，还有别的东西，他拿出了一盘磁带，肖五，跟他随听里放的是一样的，还有更多的磁带，他扫了一眼，从《第一交响曲》到《第十五交响曲》应有尽有。

        “好吧，”他着说，“那

        “恭喜两位超额完成任务，对列车组准备的礼物还满意吗？下面为你们公布第三日的任务：

        车厢内本就沉闷的空气变得更灼热，苗子文又要冒蒸汽了，他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播音腔会说出如此清晰直白的词汇。即便他接三教九，脏话都听腻了，听到这样的词汇时仍然觉得心惊肉。况且，是要他对他哥……

        苗青山凑近，鼻息在苗子文脸上，扳过他的下巴，饶有趣味地盯向那双黑亮的眼睛，“如果你不是喜欢我，亲你的时候不会是这个反应吧。”

        优雅的旋律伴随列车有节奏的哐哐律动，回在仄的空间里，而苗子文还在一遍遍反刍着他哥的话语和表情，心绪难平。

        就在苗子文打算破罐破摔坦白时，苗青山突然嗤笑一声，着苗子文的脸颊晃了晃，放开了他，“瞧你这点儿出息。”

        他仍目光深邃地看着苗子文，“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当然应该喜欢我。”

        苗青山有些动摇了，的确如果磁带掌握在他手上，他不会真的伤到子文。

        两人就这么各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钟指向了下一个命运宣判的时刻。

        苗子文顿时觉得内心深那些肮脏的念，被撕开保护层，无所遁形。苗青山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了他对他哥抱有怎样超出兄弟关系的非分之想。他无可逃，只能缴械投降。

        苗子文不敢确定，究竟是碍于“任务”的强行迫，还是苗青山真的愿意跟自己这些？脑海里闪过苗青山与玛琳娜出双入对的画面，那些狗小弟一边看着玛琳娜口水，一边七嘴八说什么男才女貌。放屁，能有他哥好看吗？苗子文的眼神从来都是落在苗青山上的。

        苗青山双眼缓缓眯起，一些深刻的记忆浮现出来，苗子文憋得发紫的脸，着眼泪咳嗽，修长脖颈上鲜红的勒痕……当时如果再晚一步，他可能就只好给苗子文收尸。那次苗青山气疯了，等苗子文养好伤，又狠狠抽了他一顿，叫他不准不顾死活去跟人玩命。

        苗青山抿着嘴，眸色深沉，“你怎么知？万一有事呢。”

        二、乘客A用盒中按图示姿势绑缚乘客B，不可碰，通过插入式交取得乘客B的。

        这额外的“补给”正合苗青山的胃口，困在车厢里百无聊赖等待任务揭晓的时间，他算是找到喜欢的事，要是能换成唱片机就更完美了。

        一、乘客B使用盒中勒住乘客A脖颈，使乘客A窒息超过30秒；

        “那，那个，哥，我觉得，要不就……”苗子文说得结结巴巴的，“30秒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明显这个更容易啊。”

        苗青山听完后，径直走向放盒子的桌子旁，仔细检视起来，他把一大摞磁带全拿出来，并没有发现绳子之类的东西。他盯着磁带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送的这份“厚礼”是不安好心，所谓盒中能用来绑人的，也就只能是磁带里的带基了，难怪要给他们这么多。

        说完，苗青山转看向桌面上已经自动打开的金属盒，把一脸愕然的苗子文晾在后。看那家伙的脸色，像是被得要崩溃了似的。苗青山嘴角微扬，冷冷地想，他是这种强人所难的恶人吗？

        “而且，又不是别人，哥你来动手，有什么好怕的呢？”苗子文眼巴巴地望着他，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你们有10分钟的考虑时间，请在倒计时结束前作出选择。”

        他总觉得进入九号列车后，苗青山跟以前有些不同。对自己种种冒犯逾矩的行为，过于纵容。如果他哥揍他一顿，反而心安了，可他哥对他和颜悦色，甚至出引诱的姿态，这让苗子文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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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号列车恐怖如斯，像依附在他心底阴暗的一个黑，将最不可告人的妄念出来，赤地摊开呈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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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这是什……”苗子文忐忑不安地走过来，话刚说出来还没说完，凑过来一看到图上的内容，就瞬间哑巴了，全血都向脑门涌去。

        可跟着苗青山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他对男人感兴趣，苗子文始终不敢逾越雷池，怕他哥不要他了。甚至为了掩人耳目，装作正常地交女朋友。只有他自己知，跟李素真在一起时，对她甜言蜜语时，脑子里想的是谁。

        怎么，这幕后黑手也是肖斯塔科维奇迷，想跟他炫耀一下收藏？

        “不会的……”苗子文几乎用一种祈求式的语气在恳求苗青山，“哥你记得那回吧，那绳子吊了我起码五分钟，我不还活得好好的。”

        苗青山继续在盒中摸索，最后从底摸出一张白纸，上面画的正是绳索绑缚的方式。画上赤的男人被绑成只能弯着、大大张开的姿势，双手也被绑住举在，而他的样子，无论发还是型，看着都跟苗青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