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小弟怕朕打你,”皇帝的靴子踩上王弟的手,“这么着急宽衣解带?”
“臣弟知错。”王弟的指骨被踩得嘎吱作响,在寂静的夜里几乎就响在两人耳边。
“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朕没有发话,你不准动。”
带抡圆了,在空中呼呼有声,啪地抽在王弟肩上。
“之前太傲慢,现在又连谦卑都不好。”皇帝的语气十分冷漠。
“废物。”
事实如此。
之前被得又哭又闹的傲慢王爷本来是好玩的,偏偏腹内空空说起话来令人烦躁。
现在王弟在鞭子下学会了卑顺,又藏不住神情语气细微的憎恶仇恨。
这么蠢的家伙,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一口好一种好份,玩起来很倒胃口。
“唉,谁让你是朕的弟弟呢,只能费点心调教了。”皇帝叹了口气。
算了,也算是换换口味。
皇帝的手很稳,节奏始终不急不缓,开始是这样,弟弟被打得血肉模糊依然是这样。
夜很安静。
带打人很响。
罪臣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起先沉默,继而呻,然后哭着求饶,最后只能糊糊发出颤音。
罪臣跪在地上,冷汗被风一,心都凉透了。
他咬着牙,膝行入室,不停磕求皇帝饶王爷一命。
皇帝停都没停,只用靴子挑起王弟的脸。
王弟的额角全是冷汗,嘴疼得发白,一双眼睛里盈满泪水,已经四乱飘了,和罪臣担忧的眼睛一撞,才慢慢缓过神来,只敢盯着皇帝的袍角。
“弟弟呀,来,告诉你的忠臣,你需不需要朕饶命?”皇帝停了鞭打,笑地问。
从小金尊玉贵的王爷,被折磨了许久以后总算机灵了一点,垂下说:“臣弟有错,长兄如父,本就该罚。臣弟听凭皇兄置。”
皇帝坦然回,说:“小公子听到了吗?出去候着。”
罪臣跪着不肯动。
皇帝没有给其他人哪怕一个眼神。
而站在墙的侍从们已经会意,堵住罪臣的嘴架起他,按着罪臣重新跪在门外。
皇帝自始至终俯视着自己的弟弟,现在才慢悠悠说:“弟弟放心,朕不会真打死你的。”
他亲昵地了王弟的脸颊:“瘦了,手感不好了。”
王弟诚惶诚恐:“臣弟知错!”
皇帝不怎么喜欢惊弓之鸟,默不作声。
王弟的冷汗在俊秀的面容上渡了一层水光,他低着,把恨意压在眼底,强撑着说:“臣弟知罪,臣弟是皇兄――”
罪臣还在跪着。
他的主君在门内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