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强大,阿修罗简直就是个年轻版的弗栗多。帝释天百无聊赖地听叔侄长篇大套地说些家常,心里盘算等会一定要逮住弗栗多问一问戒指的事情,免得他拍拍屁走了,晾上几天,这又成了另一桩既成事实。天色已晚,阿修罗起告辞,弗栗多留他吃饭,大家虚情假意站起来往厅外移动。帝释天不想等了,“弗栗多,”他开口,“我有事要问你。”这个“事”字咬得很重,像一颗铅球崩崩崩砸过去。
一直恭恭敬敬叫弗栗多“叔叔”的阿修罗震惊地扫了他一眼,旋即上礼貌收回目光。阿姨们都知此话一出就要清场,瞬间呲溜得人都不见。来送桌花的乌尔班看阿修罗孤零零站在厅中不知所措,赶紧把他一拉,示意懵的青年和自己走。
人散了,厅现在水冲过一样干干净净。
“这什么意思?”帝释天冲弗栗多竖起左手中指,和那枚戒指。
弗栗多看了一眼,走过来就要去噙他手指。帝释天往后躲了一下,他妈的老男人,被我比中指居然还了。
“你本命年,送你个戒指辟邪。”
“没听过本命年戒指辟邪的,”帝释天翻了个白眼,但也莫名放了心,“你这破环儿开过光的不成?”
“给你你就收收好!别信口开河说什么破环儿!”弗栗多突然生气,嗓门也大了起来。老男人更年期么?喜怒无常。按照多年的斗争经验,弗栗多进的时候,他最好退,但今天帝释天不想退, 一直有不灭的蜡烛在烤着他的心。干嘛在一个莫名空降的生日,莫名给我个戒指,在约定俗成订婚手指上,然后告诉我这是辟邪的!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你给我什么我就只能接受什么?帝释天一挥胳膊,钢琴上一堆全球各地淘来的工艺品稀里哗啦洒了一地,不解气,他索把那枚戒指取下来,狠狠往角落丢出去。
“我不要!”
“你干什么!”弗栗多箭一样冲了过去,撞翻了一张椅子,戒指敲在柜子的柜面上,骨碌一下被墙和柜子之间的吞掉了。弗栗多疯了一样,那么大一个六斗柜,一边铰链还扣在墙上,也不喊人,也不去卸链子,徒手就往外拽。沉重的柜子和地板摩,发出宛如指甲刮过玻璃让人骨悚然的声音。柜子被扯开,墙纸也被拖下来一片,戒指黄澄澄躺在墙脚,好在阿姨打扫给力,这种死角也没什么灰尘。弗栗多把戒指捡起来,整个肩膀都随着呼一耸一耸。
帝释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板上了,还好铺的有地毯,但他被撞得咙里一铁锈味。弗栗多掐着脖子摁住他,右手举着拳,举得很高。帝释天像看阶级敌人一样视死如归,拳导弹一样落下来,着耳朵砸在侧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