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打扰我们,”七海严肃的时候看起来就带了分凶恶,成功让对方哑然而止,“我的妻子生了病,需要静养,不要再敲门了。”
但没关系,他决定献祭所有人。
野良突然从花房里跑了出去,留七海一个人愣在原地。
没有理由,他离到手的幸福只差那么一点。
冥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野良的周围那些录像的游客突然像是着了火一样拼命的抓挠自己,连带发的撕下肉,女人的尖叫声掀起更多的恐慌。
七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是当然的,他到此刻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扭曲失控,所有对于幸福的幻想当中,他甚至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野良在想什么。
但那不是野良想要的,他抚摸着七海的脸,一遍遍描摹着眼眸,灵魂中的污染始终没能继续扩散。
这样的野良只能依靠他,除了他谁也不在边,七海对此有种奇异的满足感,野良连他的神明也失去了,扭曲的幸福麻痹着他的神经,为此七海愿意连罪孽也一同承担。
劝退了无辜的路人,七海回到野良边,他曾经不小心看丢过一次,后果是附近的人死伤大半,只是人还在就让他松了口气。
围观的游客们拿手机镜追着他的影,总少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窃窃私语被求婚的对象会在这种时候找谁。
“怎么回事?”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一幕,冥冥接过忧忧递上的武,冲上去阻止的同时,七海却挡在了她面前,“怎么回事?”
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在此时此刻,他们只拥有彼此就足够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过来,今天被选中的祭品并不是七海,那个人或许是哪个游客,混迹在人群中。
“我们没有时间了。”七海眼看劝不动准备直接把人拽走,从这遍地的血肉中,踏上逃亡的路程。
七海的策略是回避所有的战斗,不停的奔波更换藏的地点,而野良的心神恍惚,他感应不到邪神大人的引导了,并非七海的问题,是他的。
有人在敲门,七海掀起窗帘看了一眼,似乎是附近的居民,一打开门就受到了热切的欢迎,“嗨,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七海甚至没有追上去,就算再装傻,他也意识到野良扔下他跑了,但为什么?
和七海的战斗毫无意义,冥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选择和忧忧一起转移现场的受害者,“……你变了,七海,从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得走了,这里闹得太大,很快就会有咒术师来的。”七海冷静的分析着要如何逃走,他求婚前就已经想好要如何躲起来过点安生日子。
有人按在他的肩膀,野良听到后传来的叹息声,七海还活着,他当然应该活着,这只会让他更加困惑,“……为什么不是你?”
野良没有说话,要是以前的话早就该嫌弃了,七海也没有办法,野良最近一直于这种状态。
为了避开咒术师的追踪,七海带着他远离城市,躲进废弃的房子里,脏乱差到七海到皱眉的程度,“抱歉,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无法决定任何事,他习惯了被引导指挥着的日子,只能被七海拖拽着行动。
只差一点,就差最后那么一点,野良简直要气疯了。
明白为什么野良会突然生气,“……为什么?”
无论谁是被选中的祭品,只要全都献祭就不会错过。
帐终于被拉起,混乱的现场变得安静,七海看着遍地的血肉,默不作声的走向跪倒在中间的野良。
“没有……不在这里……”野良搞不明白,靠近他的几百人死于那份突然爆发的力量,没有人能承受。
没有指引,与刚才的亢奋不同,没有任何特殊的迹象。
无论他如何祈祷,献祭,如行走的瘟疫一般,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来自异界的目光不再停留于他的上,他曾习惯的一切都在崩溃。
七海捧起他的脸,让涣散的视线聚焦在自己上,“没事了,会没事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野良压没有考虑什么安全问题,也不准备为这出闹剧收场。
“我不知……”七海叹息着,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护野良,“我只是不想你伤害他。”
找不到,野良完全没有绪,他以为是七海,从狂喜到无解,这翻天覆地的落差实在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