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月泉淮对谢采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夜间也再无往日的ti恤,肆意亵玩。谢采倒也并未再反抗,逆来顺受,仿若真成了一个乖顺的娈chong。
一时之间,这二人关系达到了一种微妙、压抑并脆弱的平衡,可彼此皆知,风雨yu来……
……
九老dong决战之时,谢采也在。
谢采混迹于一干满口仁义dao德的江湖客之中,由“无面鬼”尹雪尘jing1心乔装过的面容未有丝毫破绽,可月泉淮依旧在泱泱众人中发现了他。三载日夜交缠,彼此的气息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对方面目全非,可在人群之中仍是无比醒目。
月泉淮深深地望了谢采一眼,目光太过复杂,其中有了然、有愠怒、有失望……还有一些谢采看不懂或是不愿看懂的感情。
谢采装作不知,将tou低下,默默从袖袋中掏出一只幻香于dong内的风口chu1点上。
作为军师,谢采极其擅长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可他却似乎从未读懂过月泉淮。老东西哪怕知晓自己yu图不轨,可也从未限制他的行动,任由他与各方势力谋划往来。月泉宗主当真如此自负?
惴惴不安的心终是在月泉淮战败时安定下来。
掩日剑落,当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月泉淮缓缓dao出:“老夫服了”时,口中虽念着“吕dong宾”,可谢采知晓,那人看的却是自己。
时机紧迫,稍纵即逝,谢采无暇顾及闷闷顿疼的内心,手下运功将幻香作用燃到极致。此香是香巫教特制,rong合了苗疆毒蛊与幻术,现在在场诸位高手内力空虚,短时间内绝无抵挡的可能。
业火焚尽,纯青琉璃心于荧荧余晖中浮现,谢采飞shen而上,却发现那颗琉璃心也正朝自己飞来。
难dao!?……月泉……宗主……
谢采来不及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迅速挥出布袋,将琉璃心与周边的灰烬一齐裹了,收好后,带着未燃尽的残香,立即撤出了九老dong。
dong外,风雪漫卷,天地一白。
谢采立于山巅,失神地凝视着手中的布袋。方才因紧迫而压制着的情绪尽数翻涌而来,如同一张细密的丝网,将他的心捆锁闷罩在其中,而后不断收紧,绞割……
他大口吐息,bi1迫自己镇静下来,良久,他才探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拉开袋口。
琉璃心剔透澄澈,莹莹亮光如皎月。指尖chu2上,竟还带着nuan热。仿佛,那人在无数日夜间温nuan着自己的ti温……
所以,月泉淮在最终时刻,是选择成全自己吗?
谢采有些犹疑,月泉淮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谢采看不透,死后谢采依旧看不透。
夺取琉璃心一事,太过顺遂,谢采一时有些忐忑。但忍辱负重数载,终究未能抵过无上功力的诱惑,谢采心中一横,还是决定取用这颗琉璃心。
谨慎起见,他只调取了极其细微的内力,徐徐注入琉璃心以作试探。
怎料内力甫一接chu2那琉璃心晶莹的外壳,一gu可覆山海的澎湃内力便强行倒灌于谢采ti内,撕裂之感与焚shen之痛在周shen经脉游走。
由于谢采不善武学,自shen经脉丹田并不强大,原本是容纳不了这gu霸dao又强劲的内力。好在迦楼罗神功有洗jin伐髓,重塑肉shen之效,在内力不断暴涨撕裂奇经八脉的同时,迦楼罗神功亦是在将断裂的经脉gengen重续。
经脉无论是断是续,其中痛楚皆是难以言喻。谢采tan倒于雪地,浑shen痉挛,冷汗如瀑,连外衫都被浸透。剧痛之下,谢采几yu高呼,可那火烧之感亦在hou中蔓延,生生将他的声音遏下。
谢采意识昏沉起伏,不知这痛楚究竟持续了多久,疼到后面,他的五感都麻木了……渐渐的,他终于再度感受到山巅那狂啸凌冽的狂风,但风中却再也未有寒意。
一双凤眼徐徐睁开,金光在眸中liu转,谢采内视丹田,只觉内力浩瀚,似无穷尽,经脉亦是强健如铜浇铁铸。
这,便是迦楼罗神功的无上力量?
谢采激动地ti会着内力充盈之感,忽而,他想到了什么,匆忙将衣衫解开,向腹下看去。
果然,那chu1“淮”字刻印已然毫无痕迹!神功大成后的肌肤焕然一新,唯有金色迦楼罗图腾闪烁于白皙的shenti之上。
谢采抬手,迟疑了片刻,还是抚上了原来刻字的位置。指腹下的pi肤光hua细腻,月泉淮留于他shen下的印记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