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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默默地叹了口气。
原本应该对那孩子更宽容些的,只是一条几十岁的小持明而已。就算他前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夏雨浸透了街dao,平白给燥热的季节增添了一丝阴冷。幽囚狱坐落在一chu1格外阴冷chaoshi的洼地,几乎很少见到太阳。即使是天人之躯,也很难挨过幽囚狱的恶劣环境,如果丹恒没有龙尊天生的强健shenti,大概早就在轮番的拷问中死了。
景元没有温柔地对待丹恒。
他只是保持了一贯的、坚定而略显冷漠的优雅姿态,不让偃偶们看出破绽。也隐瞒过了自己的心:那稚nen幼小的持明幼崽,绝对不是丹枫。虽然怎么看都很像,别人也说像极了。不仅和丹枫分外相似,还和鳞渊境里那尊雕塑一模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景元抿住薄chun。因为丹枫那样充满yu念和复杂情愫的眼睛,再也不会那样望向他。崭新的目光,清澈见底。
就算景元把他当成丹枫,空虚的情感也只是在空气中打转,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刑场上被千刀万剐的巨龙的尸骸。甚至连那被鲜血浸透的沙土,他也反复踏足过。挂着绯红血肉的森森白骨,最后在众龙师维持的结界中化卵,从此之后,那个人过去的一切血肉,连一丝发丝都没有剩下。
丹枫留存下来的遗物,或许只会让新的生命感到困扰。不仅是甩不开的重渊珠,趁手到即使不情愿也舍不得丢下的击云枪,还有将军隐晦地燃烧着的炽热目光。景元察觉到了丹恒的困惑。
还是把他当成一般的孩子吧,景元想。
对着简单的机巧和解谜都饶有兴趣,如果是那家伙,大概只会一边说着懒得摆弄、一边跑到别的地方去。景元回忆起丹恒很认真地从一堆拼图中翻找某个碎片的样子,因为dai着拘束qi,他动作不太利索,mao手mao脚的。
丹枫是坏孩子,但你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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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明寡yu,丹恒也不例外。
“将军,人是从哪里来的?”丹恒问。他单知dao持明族是化卵轮回,却不知dao别的种族是如何繁zhi的。
“咳咳,”景元一惊,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两声。怎么这代的龙尊传承这么不完善,虽然知dao龙师们动了手脚,但是这完全就是一般小孩会问的问题呀。“唔,人……自然是爸爸妈妈生的。”景元僵ying地说。
“爸爸妈妈是什么?”
“爸爸妈妈……就是共同生养后代的人。”
丹恒低下tou,景元祈祷他的小脑瓜里别再冒出什么奇思妙想。
“人类,一定要这样生存吗?”
“诶?”
“这就是人类免除孤独的方法吗?”丹恒问。
景元突然想起丹枫曾经说过,他赞同人类的生存方式。那时他只以为丹枫是很喜欢人类能繁衍后代的能力,毕竟持明族日渐式微,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他话里有话。
持明族因为不能繁衍,有pei偶的持明很少,大bu分持明族人都是独居,极少数会与另一位持明结为类似夫妇的组合。丹枫似乎是把自己和应星视作了某种程度上的家人。因为不理解人类家庭,所以只是在样式上模仿着。毕竟景元也不曾奢求过他的爱。他和应星,最初也只是解闷的炮友。
景元心tou一阵酸涩,他知dao这是自己想念丹枫了。
“繁衍后代可不是为了抵抗孤独。”景元解释dao。
“我还以为是天人太无聊了,才生小孩玩。”童言无忌。
“……”景元哑然,“也不一定非要……生孩子。”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吗?”
“不可以。”但是可以zuo爱。聪慧如景元也不知dao如何回答。
丹恒见景元脸上为难的表情,自己收了声,不再说话。
景元:“你也到了补充生理知识的年纪,我下周给你找几本科普书,你可以翻着看看。”
丹恒点点tou,心里纳闷怎么景元刚才突然脸红了一下。
当天晚上丹恒就在梦里找到了答案。龙尊的梦境并不总是霁月光风的,不仅有纯洁美丽的祭舞,还有下九liu的腌臜事儿。
他看见,雨别只有在殊死的战斗后才会兴致高昂,军营里小伙子多,便遭了龙尊的毒手。雨别最偏爱那些shen形高挑、容貌秀美的年轻人,而他们也把侍奉龙尊视为一种荣誉。只是雨别从不与人共枕到天明,事情一完,他就要人回去,自己抱着尾巴霸占一整张床。在鳞渊境里的安生日子里,雨别倒是没什么xing事,偶尔传唤一两个侍从过来服侍,至多也只是摸摸小手、亲亲小脸。
也是在这个梦里,丹恒才看见景元最失态的一幕。他看见将军背对着自己、高高撅起屁gu,xue眼红run羞涩,在冷空气中紧张地收缩着。他cu大的前端已经翘起liu水,但是他们默契地不去chu2碰它。
景元扭过tou,好像在cui促一样地害羞地笑了。他是馋的。丹恒知dao,在cao2进去的那个瞬间,丹枫是幸福的。
或许这个梦对未成年小持明来说还是太超过了,丹恒半夜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感觉ku裆chu1传来一阵shi意。他感到一阵恶心,两团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