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讲机呼叫帕姆。

        “帕姆？帕姆！”

        那没有回应。于是他又给三月七发消息：“小三月，xxx套房这边有客人要自杀，你过来帮我一下。”说完他就把对讲机放进口袋、破门而入。他冲进卫生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一幕：半泡在水里的刃。简直就是男版的水中的奥菲莉亚一样，如果不看一地的玻璃渣和撒得到都是的酒。空气中浸泡着酒的味，得有些醉人。这么说的话其实现在更类似《美女与野兽》中的某一幕，哦、美女是我，丹恒想。

        浴室里弥漫着酒的味，丹恒眯着眼睛努力地分辨哪些是酒哪些是血。兽类一样的男人在自己腕子上划得不深，而且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伤口浸在水里。丹恒把他拉出浴缸，刃先是拼命挣扎了一阵，激起的水花把丹恒溅了个半。他需要包扎。但不知是不是药效上来了，丹恒趁他不清醒给了他两拳，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刃就不动了、昏沉地睡了过去。

        三月七这时刚好赶到，她惊呼了一声，被这罕见的一幕吓到了。三月七很麻利地在刃的上臂上打了个结。在男人上摇摇坠的浴巾落之前，她和丹恒一起把男人抬到床上。丹恒看到，一旁的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烟，旁边胡乱散乱着几个药盒。

        夜班经理叫了救护车。丹恒、卡芙卡，带着刃去了急诊。果然最后还是去了医院，仅靠卡芙卡的眠只能略微控制住刃的症状。之后一切都发展得飞速，卡芙卡迅速地办理了手续，丹恒在边上看着，好像一下子刃就被套上了病号服在住院躺下了。天快亮了，天亮前又开始下雨。

        丹恒想起来刃还拿着他的伞呢。病人睡得浅，才躺下三个小时又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那张和丹枫十成十相似的脸。

        “你是…？你是谁…”刃的很疼。

        “我是丹恒。”丹恒因为熬夜，两眼下浮现出一层乌青。

        “丹枫　？”刃摸不着脑，“唔…来吗？”刃又问。他想起来了，这张脸是…

        这张脸是……

        “什么？”丹恒感觉自己要没脾气了。他原本不是如此有耐心的人。

        “你是丹枫吗？”刃的眼神里可以说有几分天真无邪。丹恒无语了。“我要和你，然后杀了你…和我……”刃躺在床上，发狠地说，只是因为他躺着，没什么威慑力。丹恒怀疑他就要泪了。

        “你躺着吧，我去跟护士说一声。”丹恒没办法，又去走廊上护士站了。

        等丹恒在回到病床边的时候刃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好，丹恒想。安静下来的刃，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被子拉到下巴。卡芙卡现在不在屋子里，屋里只有窗外的雨声。

        雨幕覆盖了病房。

        “辛苦你了。”刃说，重拾了他作为专业人士的素质和冷静。

        “是有点累。”一夜没合眼了。

        “你…打很多工吗？”

        “我从下周开始就只在酒店上班了。”巴比大饭店的同事们都很好。

        “哦…”

        “谢谢你的小费，难得见到你们这么大方的客人。”

        “嗯。”

        丹恒没有提他借伞给他和卡芙卡的事情，这不代表他忘记了。但是他也不希望刃太快把伞还给他。后来卡芙卡也回来了，她用眠术让刃睡着。女人上萦绕着淡淡的女士香烟的味，和香水味。

        “真是麻烦你了。”卡芙卡已经把自己收拾成得焕然一新，粉底遮住了和丹恒一样的黑眼圈。“他大概真的不能再工作了。”

        “是因为我吧？”丹恒问，“景元说我长得很像丹枫。”

        卡芙卡很认真地看了看他：“倒也没有特别特别像。”

        “那还是有点像吧，‘我’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