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治的学生时代，爱德华是一位能让人无拘无束的朋友，他从不在意乔治激进尖锐的想法，他们的攀谈口无遮拦。爱德华会私下带乔治去皇后乐队的演唱会，在午夜场拉着乔治看《银翼杀手》。当乔治需要帮助时，爱德华又会给予援助，三言两语拨开男孩心的迷雾。对于年幼的乔治来说，爱德华是威严而可靠的父兄，是他敬佩并想成为的对象。

        爱德华享受着他人觊觎的目光，又以亲昵暧昧的姿态无声宣示着苏联人的主权，炫耀着对阿纳托利的绝对占有，他豢养了一只多么孤傲昳丽的天鹅。

        水晶吊灯下，乔治看着爱德华环着阿纳托利的腰矗立在人群中。今夜阿纳托利着暗红丝绒燕尾裙，衬得肤色像北境飘落的雪，在灯光下漫着莹莹光辉，犹如一朵半开的路易十四玫瑰。更别提那张冷如顽石却依旧致端正的面容。几乎宴会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联人上停留了片刻，投出念与臆想。

        很快爱德华有了新便在权贵中不胫而走，来访的宾客络绎不绝，公馆内的狂欢一场接着一场，通宵达旦。

        随着高昂的乐曲，在众人的目光中，神情恍惚的苏联人穿得如红磨坊的舞女般缓步走来，上几片半透红纱本盖弥彰。阿纳托利肌肤上涂满烁烁发光的金粉，颈项、手腕、耳垂、脚踝乃至上都装点着名贵的珠宝和银铃，微微一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二月底，天气逐渐回。乔治驾车来到公馆的路上看见街边的洋白蜡冒出了芽，半个冬日都在沉寂的公馆久违的迎来了派对和聚会，凯文和佣人们整日忙碌个不停。爱德华也回归了被世人和繁华拥趸的生活，沉浸在舞曲、酒水和美人们柔的怀抱中。

        如此美丽又乖顺的‘物’，牢牢困在爱德华用臂膀箍成的牢笼里，旁人只能艳羡与幻想，连衣角都不得染指，多么残忍。

        不过乔治不是傻子，世间的好都不是平白无故的，他思考过为何爱德华会如此青睐自己。因为他兢兢业业在爱德华边工作的父亲？那远远不够，为爱德华赴汤蹈火的大有人在。这个答案随着爱

        但爱德华不曾为此冷落阿纳托利，甚至给了苏联人一点可笑的自由。

何一个机会杀掉爱德华，哪怕他知作为美利坚的爱德华死不掉，但仍在高时、争吵时，无时无刻不献上徒劳的谋杀。

        每至聚会的后半段，爱德华都会让乔治把阿纳托利从笼子里带出来，带到宾客们的面前。这毫无疑问是种羞辱，阿纳托利的反抗也在意料之中，可当爱德华威胁地说出俄罗斯、中国、乌克兰等一串名字后，苏联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除了倔强地站在那什么也不了。

        阿纳托利正一步步将自己推向地狱。

        眼前的爱德华，就像一个拿到新玩就巴不得喊得满世界知的孩子，以他人的羡慕和嫉妒来填满自己孤独又自负的心。这令乔治感到熟悉又陌生，他不禁开始翻寻自己的记忆，曾经的爱德华是什么样的？

        正如乔治从爱德华嘴中听到的那样：为领导者阿纳托利的感情太多了，这些不必要的牵绊只会变成他的弱点，苏联人注定会输给他。

        就这样，房间内的玻璃和瓷制品消失了；边缘尖锐的家不见了；窗被封死；在一次爱时阿纳托利尝试用衣服和银叉杀死爱德华未果后，阿纳托利失去了穿衣和吃固食物的权力。沉重的镣铐拴上苏联人细瘦苍白的脚踝，他被关在黄金熔铸的巨大鸟笼里，生理需求都必须获得爱德华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