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角沾的没，丹枫看不下去，凑过去亲吻掉渍。

        “不哭了，阿恒很棒，不哭了，我……妈妈在呢，不哭了，妈妈在。”

        丹恒蜷成一小团，贴近了丹枫的手，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讨厌丹枫的碰，反而安心了不少，他仍旧哽咽，轻轻嗯了一声，小声喊母亲。

        母亲啊，是了。丹枫失笑，这孩子的境跟他一样，父亲母亲都厌弃他，没有人爱，他心里好像有羽轻轻拂过，心尖泛着，然后钻进了丹恒的被窝，抱住了瘦的包骨的男孩。

        后面的事丹恒永远记得清楚，他的怀里那样，从未有人对他这样好过，丹枫搂着他，像真正的母亲那样，尽他不是，他仍旧给丹恒哼歌，用手轻轻抚摸他瘦的脊背，把他的抱到自己口，丹恒闷在他前睡衣的布料里，被阳光晒过的干净的皂角味冲淡了哭泣带来的黏腻感，他听见丹枫温和有力的心，自己也放松下来，这么多年难得睡了好觉。

        丹恒到底没吃饭，推开丹枫跑回屋子关上门，没有锁，反正丹枫从来不会在没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进他屋子。他倚着门坐下，把蜷到前低下，这个动作显然扯到了伤口，后痛得晕眼花，不得已把放下在地上摊开，初春天凉地也凉，昨天夜里下了雨，丹恒不喜欢在房间铺地毯，地冰着和屁，他听见丹枫敲门：“阿恒？不要坐在地上，地上凉，想独一会也没关系，妈妈等你吃饭。”

        从什么时候开始，丹恒好像也默认了他是“母亲”这件事，也许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丹枫给他递温牛时他下意识说了句“谢谢母亲。”，说完他也觉得不妥，接过牛低下忐忑，却听见丹枫轻轻地笑，他抬望去，笑得好难看，因为他哭了，他不住地用手背掉眼泪，最后捂住脸压着嗓子哭，眼泪从指漏出来。没人知丹枫究竟为什么哭，但他确实因为那声母亲开心了好久。

        “阿恒？不舒服吗，在想什么？”丹枫把他放到椅子上，进厨房把温着的菜端上桌，又把盒牛递给他，丹恒接过，摸起来温吞吞的“早上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吧？喝一口，养胃的。”

        丹枫怎么能如此温和

们的房间挨着。出于同情丹枫敲了敲门，丹恒没有回答，啜泣声小了下去，丹枫试着开门，门没锁，他推门进去，看见瘦瘦小小的男孩蜷在床边和衣柜的夹里哭，双手抱着膝盖，埋进臂弯，随着哽咽肩膀耸动。好可怜，丹枫想着，把他抱回床上，掖好被子，微凉的手贴在他额上：“怎么哭了？阿恒？害怕打雷吗？”

        “啊，很在意吗？抱歉，在想阿恒如果吞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诶别走阿恒！妈妈走可以吗你先吃饭！”

        “那你笑什么。”

        丹枫其实想永远对着丹恒笑。

        丹枫很惊讶地看向丹恒：“怎么会呢？妈妈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坏的人吗？”他仍旧支着下巴笑，丹恒只感觉后背寒都竖起来了。

        他们就这样睡在一起，昨天之前丹枫夜夜搂着他，丹恒也习惯了和他贴在一起，丹枫总是把家和自己打点得很好，贴在一起时被窝干燥温，丹枫的发散发着桂花洗发水的味，久而久之丹恒闻了就困，就好像，那个味代表着可以安心休息。有丹枫在的地方就是家，父亲讨厌他，丹枫像真正的母亲那样照顾他，饮食起居只是一分，丹恒发现丹枫的博学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他喜欢在安静的午后和丹枫坐在一起聊抽象的思想和行为动机，丹枫也依着他，望向他的眼神如日光般温柔和，能够教导他，看着他的三观理念在自己手底下一点点塑造完全，丹枫的心欢喜到要出来，他爱惨了丹恒。

        不要跟食物过不去，这是丹恒从吃不饱的岁月里学到的，尽在丹枫的照顾下他不再常常胃疼，但他仍旧记得有饭吃的时候一定要吃。丹恒把插进盒子，透明的，白色的被进口腔咽下，丹枫注视着这一切，笑着眯上眼睛，丹恒被他的笑吓到了，这种情况下丹枫什么都能吓死他，果不其然被呛了，沾在角，咳了半晌他也来不及：“笑什么？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