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疯魔,导师彻底撕掉了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整月整月地不着家,在学校也躲着他,一年里丹枫见到他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丹恒好像比他更适应这种生活,对他而言从小就是孤儿,反倒是突然凑上来个丹枫他更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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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是丹恒妈妈,阿恒他发烧了,三十八度九,明天请天假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吃饭吗阿恒我去给你热……”
于是丹枫杀了他。
“不必了,我也困。”他说过话就沉沉睡去。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就不能回了。
好,他不知丹枫在悲伤什么,但他应下了,我也爱母亲。他说。
到底是孩子啊,他叹息着点发送,然后抱住他,一夜无梦,就像过去五年无数个夜晚那样。
用刀。
丹恒醒得格外早,好像冥冥之中知血亲的离世,丹枫在厨房洗刀,不知他了什么菜,刀上的血把一池子的水都染红了,丹恒走过去抱他,许是朝夕相太久,他喊出口。
刀掉在水池里,和不锈钢台盆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丹枫洗干净手蹲下抱住丹恒,丹恒觉得他上的沐浴味香得过了,熏得他发晕,丹枫又哭了,他是爱哭的人吗?丹恒不知,丹枫搂着他,搂得很紧。
丹枫脑子里的弦被他的乖顺烧断了,只记得丹恒在哭,破碎的哭声和呻从他嗓子里挤出来,可怜可爱。
他靠荒唐的自我暗示过日,他的文章开始避讳谈到爱,喜剧被悲剧代替,明月被乌云笼蔽,这年他27,结婚一年,给一个孩子当了一年妈。
永远都不可能离婚的,除非我死,那也是丧偶。
丹枫真的接受不了了,他找到导师要求离婚,那男人笑着粉碎了他的幻想,不要再闹了小枫,离婚也有冷静期,你现在的生活不好吗?钱每月都够花,还有房子,车,这些靠你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答案是――永远都不可能,就靠你写那些幼稚的小说吗?
导师睡着,刀切进去没有多大阻力,丹枫不知原来杀人这么简单。伤口狰狞平,血爆出来,溅了丹枫满满脸,他干净导师的脸,最后亲吻了曾经的爱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他真的爱过这个男人,也想过和他厮守一生。
丹恒嗯了一声,不知是真听到了还是下意识,两种情况丹枫都很接受。
写到这,他想到什么似的趴到丹恒耳边问:“阿恒,你还能爱我吗?”
他猛的回过神,用手背狠狠过嘴,他甚至想给自己两巴掌。理尸也是简单的,他拖着导师的胳膊把他进麻袋里,然后把麻袋扛下楼,进车后备箱,拌了水泥把后备箱封上,最后把车开到海边的峭边,用力把车推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阿恒,和妈妈一起生活好不好?妈妈爱你,好不好?
他就着夜色走回家,到家天才泛起鱼肚白,他收拾好了房间里的血,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然后洗澡。
自己在干什么!?
丹枫求他别攻击他的梦想。
“母亲……,丹枫,去床上睡。”丹恒拉他起来,十几岁的青年随抽条起来的还有力气,他没费多大力气把丹枫拖回床上,丹枫没醒盹,迷瞪地跟他走,又倒到床上,直到丹恒关了灯蜷缩进丹枫怀里拉他的两只胳膊环住自己,丹枫才惊醒过来。
丹恒颤栗得厉害,他的手冰凉,显然是吓得,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只是挣扎着想抽出被压痛的手,眼睛里的惊惧不疑有假,丹枫盯着他的眼睛看,丹恒真的害怕,他不知在害怕什么,母亲不会害他,母亲是唯一的亲人,母亲就是家。
丹枫轻轻抽出一只被他抱住的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他请假,他点开丹恒班主任的聊天框,编辑信息。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