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的医生,或者是没有血缘关系举止亲密的哥哥?
你们相到哪一步了?
抱过…亲过了,还是说…连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过了。可是明明承诺过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你亲口说过的。
祁煜神智混沌地想,整颗心像是浸在柠檬汁里,酸涩得皱成一团,一会因为对爱人的怀疑而自我谴责,一会又在被抛弃背叛的假设里油煎火燎。
而此时的你显然不清楚祁煜的脑回路。这人不知又胡思乱想到了什么,看你的眼神愈发伤心绝,眼眶红得像是要立刻落下泪来。你顿时什么面子也不想顾及了,“祁煜,其实…”
“外面有点冷,我们回去好不好。”他却打断了你的话,牵住你的手掌冷得像冰。你连忙拉着他走进屋,却再也没能找到重新挑起话的机会。
好在祁煜似乎在这几步路的时间里想通了,情绪已然平复了不少,只是眼角的红还没褪去,轻声地跟你点菜:“我想睡一会儿,晚上想喝你熬的粥…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连忙回答,本来都已经准备好动用十八般技巧去安抚气鼓鼓的小鱼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好说话。你有点受若惊,以至于忽略了青年眼底没有藏好的落寞。
“那需要我陪着你睡着吗?”
“不了。去忙你的报告吧,猎人小姐。”祁煜摇摇,微笑着伸手你的脑袋,然后打着哈欠进了卧室。
只有祁煜知这副面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要裂开,他几乎是仓皇地逃回房间,不愿当着你的面哭出来,也生怕给了你坦白的机会就会证实自己的猜想,此时的亲密与平静就会顷刻化作泡影。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让他惶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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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那一瞬,和煦的笑容消失在祁煜的脸上,转变为一种仿佛被抽干所有神的茫然的悲戚。转背靠在门上,任由自己的脱力般顺着门板慢慢落,最终以一个蜷缩的姿势在门口坐了下来。
肌肉拉扯的酸痛感从后腰蔓延到尾椎,并未引起青年的半点在意,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自似地回忆起曾经的温柔和爱意,想到这些以后可能都要属于别人了,就痛得仿佛被人用刀活活刨开了心口。
目光落在窗边,那只你们一起从娃娃机店带回来的芥末小章鱼玩偶正瞪着一双小黑豆眼看着他。还记得这是他给你抓上来的第一只娃娃,你兴奋得当场就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笑话他的脸怎么变得和小章鱼一样红。
回忆被隔传来的水声打断,祁煜被唤回了一丝清醒,放轻了呼、侧耳贴近墙边。一墙之隔的厨房里,女孩正自娱自乐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似乎正在清洗着晚饭需要用到的食材。
断断续续的水声停下来,噗的一声,像是炉被点着了火。然后便传来食材下锅的声音、锅铲轻微的叮当碰撞,偶尔伴着欢快而轻盈的脚步声。
听着听着,眼前便浮现出你以往忙碌时的样子,仿佛能听见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粘稠水声,闻到炖煮出的郁温醇的米香。这样的想象仿佛照进心房的一缕阳光,地抚了疼痛。
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又或许是真的…但至少你还愿意陪在他边。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他不到亲手撕毁这段关系。久经爱意浇灌的心似乎没办法重新适应那种没有你的生活,或许注定要个了断,但至少不能是现在。
孕激素的分让他无时无刻不渴求着你的气息,如果长期彻底见不到你,他可能真的会发疯。
于是把耳朵贴得更近些,像一个等待绝症判决的病人那般,越是不舍,就越珍惜看得到、听得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