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被祁煜自己咬得伤痕斑驳的，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那滴血珠妖艳得惹人心。

        大概人的情绪突破了某个临界点后就会出于自我保护而逐渐麻木。

        你压下内心蠢蠢动的望，嘴上依旧极尽克制地诱哄着，耐心编织着为祁煜量定制的温柔陷阱：

        破碎感和妖冶凶戾的美感奇异地交织在这张几乎可以称作艺术品的致容貌，轻而易举便能蛊惑着猎物心甘情愿踏进陷阱。

        汽车的后座很宽敞，祁煜显然已经在上段路途耗尽了的气力，终于不再逞强任由你摆布。枕在你的大上，一米八几的高大材被折磨得蜷缩对折，风中飘零的落叶般控制不住地发抖。

        只可惜你本不是什么猎物，从这段关系一开始，这只猛兽就早已傻傻地将拴着要害的锁链另一端交到了你的手里。

        青年躁动不安地瑟缩成一团，口中吐出你听不懂的奇异发音，明显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又被异常脆弱的状况激发了潜意识自保的本能，如同受了重伤的凶兽那般，断续而倔强地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时间纷乱矛盾的情绪绞成一团堵在你的口，既震惊气闷，又忍不住地心疼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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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着纸巾徒劳地拭着祁煜额本不干净的冷汗，几乎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从祁煜内渗出的冰冷。

        你坚定地再三拒绝了经历大风大浪依旧面色淡定的司机先生‘帮忙把神志混乱的祁煜绑了安置回别墅’并送你回家的提议。

        “先松开，乖乖，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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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祁煜本不会伤害你，不是吗？哪怕是在这种不清醒的情况下。

        反倒是你被深海级猎食者形态的祁煜无意识勾引起了望，迫不及待地想要乘人之危，撬开他坚的壳，品尝内里的香甜。

        和‘汐’那日完全相反的症状，可从祁煜的表现来看这次的情况要严峻得多。你隐约猜到跟他在地铁上服下的奇怪药物脱不了干系，毕竟越有奇效的东西，副作用反噬起来只会越暴戾。

        哪怕你本不了解人鱼的温标准，急转直下的情况依然让你的大脑无法再保持理智，每隔几分钟就要抖着手去探祁煜的鼻息，好在他只是半昏迷过去，一直等到目的地停车时才悠悠转醒。

        并不疼，但那酥麻意顺着末梢神经传至大脑，你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呼都不受控制地重起来。

我更清楚。万一不住立刻告诉我，不许强撑听见没？”你板着脸吓唬某条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鱼，“要不就把你扔这不了。”

        独立封闭的空间仿佛只有祁煜愈发微弱而凌乱的息，将你的焦虑无限放大。

        你担忧而期待地看着，却发现那双神采炽热温柔的眼睛此刻冰冷而茫然涣散地望着虚空——他看不见了。

        在漫长的焦灼后如释重负地上了等在地铁口接应的车，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出了一的汗。明明这点力气对你来说本就是小儿科，面对最高危等级的浪时都没有紧张成这样过。

        当你垫付了医药费并提前放这位周末加班还喜提工伤的敬业打工人先生下班离开后，你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现在这里只剩下你和祁煜，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青年感受到你的作乱，下意识伸了下你的指尖。

        不难猜到这应该是祁煜尚且清醒时临时交待给下属的理方法——把你隔绝在危险之外，他自己一个人在意志不清的情况下独自去承受痛苦和未知的风险。

        颧骨也再度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蓝，属于人鱼的利齿毫不客气地在赶来帮忙的司机手上刺出了个血，鲜血淋漓的场面颇有些骇人。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多说多错，祁煜闭上嘴乖乖点，藏不住的躲闪神色却像是把心虚和委屈写在脸上，明显有什么要紧事瞒着你。

        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思维胡乱发散，甚至不合时宜地涌上一些难以言明的晦涩念。

        你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吓退“入侵者”后卸去防备蔫在你怀里的祁煜，一路上几度差点被吓得骤停的心竟神奇地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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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抚上去，手指近乎顽劣地微微用力，像是对不乖爱的小小的惩戒，从角一直碾过形状饱满的珠。

        大概是尝到了血腥味，随之竟自然地张口将你的手指进口腔，小兽般。侧脸无意识地蹭着你的手背，锋利的牙尖抵着指腹轻轻厮磨。

        那点血色便随着你的动作在苍白薄上稀释扩散出一条血线，像一抹被胡乱涂进画框的红色颜料。

        你意识到这是祁煜靠药物强行压制下去的异变卷土重来了。

        你几乎记不清自己笫几次拉下隔音挡板拜托司机开得快些，再快些。只感觉自己怀里的人温越降越低，像是被一点点抽干了生机。

        只是此时的你哪里舍得对这种状态的祁煜有一丁点脾气，提心吊胆地扶着生怕把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