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请坐。”

        空气仿佛停止动，一切都凝滞了。在场所有人皆屏息敛气，唯恐惊扰神灵。

一次默背咒文，郑成功都觉得自己的心有异样的动。

        见状，郑芝龙又：“犬子鄙钝，不通军务，陛下不若交予臣手，倘仪式顺利，提兵出关，恢复中原，指日可待！”

        隆武帝沉声：“令郎有经文纬武之才，于术法一更是造诣颇深，此皆人共知见，卿何必自谦？”

        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郑成功开始期待，甚至在想自己会召唤出怎样的英灵呢？

        “Archer……？”

        03.

        一阵风无端而起，树影摇曳，纷扬婆娑，众人惊异声更加嘈杂。

        郑成功惊愕地站起。

        顺利召唤出职阶为Archer的英灵后，郑芝龙在朝堂上可谓一手遮天。左都御史何楷为避其锋芒，不得不上书致仕归隐。

        “Archer，应召唤而来，汝就是我的御主吗？”

        “令咒……竟是如此神奇吗？我还未见过父亲使用令咒……”

        这一次，隆武帝默忖不语。

        那少年缓缓睁开眼眸。

        “你的父亲需要我待在他的边吗？”

        Archer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解释：“没什么，只是你父亲作为魔术师的资质过于平庸，所以我需要靠灵脉补充魔力，非必要的情况下，留在工房养蓄锐是更明智的选择。倘或御主遇到危险，可使用一令咒将我召唤到边。”

        其他大臣不明所以，亦不敢反对。

        “于此立誓，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汝为三大言灵缠之七天，自抑止之轮而来！”

        这是召唤顺利的先兆吗？

        第三日，也就是预计召唤之日。

        郑成功没料到这位英灵竟来同自己搭话，受若惊之余，走上前主动相迎。

        清风拂，皎月临轩。

        召唤阵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众官皆抬臂以袖遮挡，喁喁私语声不绝于耳。

        “天秤之守护者啊——！！”

        朦胧的月光为Archer笼上一层轻纱，他步履优雅地走过来，微笑：“皓月当空，正适合小酌一杯，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

        郑成功站在父亲侧后方，握紧了拳。

        “……宣告！”

        “汝之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现在，这场召唤仪式与他没有关系了。

        然而，召唤英灵的事走漏了风声。

        “这是……什么意思……？”

        顷刻间，雾散风止。

        倏然间，庭院中有金色光点浮现，很快凝聚成一影，竟是他此刻所思所想的那位英灵。

        04.

        作为媒介的漆笛置于召唤阵中，郑芝龙抬起手，念出了那段郑成功早已烂熟于心的咒文。

        当召唤阵中的Archer问出“汝就是我的御主吗”那句话时，他总觉得……Archer是在看向自己。细想又觉得自己怕是出了幻觉，不由得哑然失笑。

        月下，只见一少年翩然立于召唤之阵中央，衣袂飘扬，轻盈翔，周凌云之气缭绕，似神明显灵降祉，如梦似幻。

        “不必担心，令咒只要没有被使用，就永远不会消失。即使你的父亲失去御主资格，

        尽术士称仪式不必繁琐，但郑芝龙还是大兴祭坛，邀文武百官到场。

        当夜子时。

        正值退朝之际，郑芝龙突然发难，咄咄人：“陛下，犬子成功资质劣弱，迄用无成，恐不足以担起召唤英灵之任，臣愿替子行召唤之术。”

        郑成功坐在庭院中独自饮酒，心中思绪总是回到召唤那一夜。

        郑芝龙的话击中了他的肋。若真能顺利召唤出英灵，郑家兄弟便再无理由推拒，若失败了，也能削弱其在朝堂之上的影响。

        执壶斟满酒递与Archer后，他问：“您不需要待在父亲边吗？”

        郑成功低着，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一强横的力量要将他手中的笛子夺走，他下意识地握紧，最终还是生生被抽走。

        术士用牲畜的血绘制好召唤之阵。

        一时惨雾遮月，杳冥幽暗，狂风四起，飞沙扬尘，惟有召唤之阵光亮弥盛。

        郑芝龙顾盼自雄，最后走到郑成功面前。

        郑成功懵住了，大脑空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