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来不及究其原因就被下意识出卖。
“……我回去问问。”
“……你们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啊。搞得我俩经常见面一样……平时传个话都得用密语,更别提说句正常话了。”
陈俊辉遂翻了个白眼。他俩每次聊天,杨涛都能有意无意地提及王滔。陈俊辉有次和王刻勤说杨涛都能写本王滔观察日记了。
“他从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王刻勤沉默良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最终两人得出结论是某个混爱不自知,至于另一个暂且看不出来不敢下决断。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为妙。
杨涛趁晚上王滔来探望囚犯时敲击墙告诉他白天陈俊辉的话,敲了一长串都被人故意晾成空气。
杨涛看着在囚室各谈笑风生的王滔,最后忍无可忍双手抓住铁栅栏大声叫了一句王滔,瞬时整个囚室鸦雀无声,只剩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谁让你叫我名字的。”
确实不该叫,但是杨涛也确实没意识到。他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的王滔,只见那人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虽隔着铁门却站得极近,杨涛都能看清他脸上分明的睫。
“我……”
王滔朝他默默地口型。
(不要纯度)
人点名要的就是纯货,要不然为什么缩短期限还四找会提纯的。要是被发现一切都得重来,因为这个功亏一篑也说不准。
该死的人主义者……
杨涛一手伸出窗外死死抓住王滔军服的衣领,另一只手在他眼前着手势问他是不是疯了。
“我担得起。”
杨涛的手渐渐松开,着气死死盯着王滔。明明知对方在监视能听到刚刚他自己说出口的话,而王滔还是选择忽略掉这一切,理了理领口离开了囚室。
――你和我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惊异之余杨涛耳畔还回着白天在花田王滔的话。两个人格信仰大相径庭,但都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固执,只是一个隐忍太久,一个锋芒穷锐。
王滔在电梯间思索着怎么试探他们的底线,不是为了什么尽量争取多一点时间。
至少现在他们还有试错的机会。
06.
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在一旁看着一箱箱毒品被运上渡轮,其中几个偷懒放风跑到角落抽烟。
王稳强看着四下无人,趁机开溜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听见熟悉的笑声松了口气,曲起肘打了后面人一下。
“嘶!……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跟你爹打招呼啊。”
杨涛了肚子,王稳强哼了一声便不再他开始说起正事。
“上面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下次取货。”
王稳强点点。二人许久未见都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不一会杨涛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说:“一会有人会从那个方向搬来东西。外面看着这些货一样,里面有十几个人和一些纯度高的货。你把那些人安顿好,上面说少了东西就拿那些东西交差。”
“计划里可没这条。而且……杨涛,这真不像你。”
杨涛心不在焉地小声嘀咕了句替人办事并顺势忽略了王稳强无语的眼神。这些纯度高的货还是连夜加班加点偷偷赶出来的,为了防止出事他刻意留下一批掩人耳目,也顺便能把人带出去一分。
从那天开始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从货到密函发现都没什么问题后就更慌了。
“现在渡轮上还剩谁。”
“只有普通的士兵,这次没有安排囚犯来。”
心像了一团棉花,闷得他不过气。杨涛眺望着远的高塔,又问:“上司和长官呢。”
“不在这,三天都不在。自从我轮班上船以来发现渡轮停靠三天,他们一般第一天和第二天不在。”
奇怪,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玩忽职守。以前的姑且可以认作是信任与破绽,但这次需要验毒品的纯度,确认是否有成效。
以前就不需要……
“哎杨涛!”
王稳强也不知面前人发什么疯,搜出自己腰侧的匕首朝着高塔狂奔。
王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