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走后,文潇与赵远舟晒着阳,着风喝茶,好不惬意,一整个下午,茶水喝完好几壶,桌上的吃食去了一半,文潇突然想起些什么,放下茶盏从怀里摸着一支簪子。
“爹爹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赵远舟接过那簪子打量,通银色,样式古朴简单,镂空的云纹下垂着三苏。
“好看,不过你带有些素了,”赵远舟把那步摇还回去,文潇却不伸手,“要是集市上没有更好看的,我让――”
“不是我带啊,”文潇两手撑着,眉眼弯弯的对赵远舟说,“这支簪子是给你买的。”
“呃……”赵远舟收回手,发愁的住银簪又打量一番,“这是步摇,是女子带的。”
文潇睁大眼睛,“我知啊,不过爹爹带着肯定比她们更好看,带上我看看嘛。”
“不合适吧。”
“带一下就一下~”
赵远舟抵不住文潇的连连撒,最后还是任由养女下他上那支带了很久的赤金簪,换上素银布摇。
银色的苏在夹杂着白发的乌丝间晃动,垂在耳畔鬓边,衬得赵远舟的脸更加俊美出尘。
文潇两手撑着让赵远舟来回的转脸给自己看,不住嘴的夸赞,“爹爹长得真好看,带着吧,带着吧。”
赵远舟故意板起脸来逗她,“男子怎么能带这种东西,我最多…带到天黑,不能再长了。”
文潇欢喜雀跃,把买回来吃食全都推到他面前,赵远舟勾一笑,大妖骇人的威势尽数散去,“这回满意了?”
文潇使劲儿点点,“今天外面可热闹,有很多的庙会,我们一块出去走走吧,出去逛逛。”
“你去吧,我就不出去了。”赵远舟摇苏跟着一起晃动,轻飘飘的颜色跟他上颜色厚重大袍极不相称。
“为什么?”文潇皱眉疑惑:“你成日都不出门,就呆在这院子里连个朋友也没有。”
“我不需要。”赵远舟抿一口茶说,“出去也没意思,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带去灾祸的不祥之物。”
“可他们又不知爹爹就是朱厌,爹爹这么好看,大家都会喜欢你啊。”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最后都会害死他们。”
文潇面色一凛,“怎么会....”
赵远舟收起笑意,面无表情的说:“不要被表象欺骗,我是朱厌,是带来灾祸的凶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只是想带你出去交些新朋友。”文潇垂下撑着的手肘,垂下。
赵远舟撩起衣袖,隔着小桌伸过手去摸摸她的发,“谁说我没有朋友。”
“谁?”文潇看着他问,想了想,又说,“离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