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志只是沉默。
“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方才割伤成汤的侍卫听令。
“二……”
顾言志闻言一惊一悔,知方才已经暴真心,无可转圜。索不理睬皇帝,径自盯着七弟。
顾言志见此景,凝成一线的心神倏然崩断,闭上眼睛,在床上,大口大口地气。
顾言恕又对着顾言懋妩媚一笑,“五哥,还不快让侍卫放开我?” 顾言懋从之。
“七弟太吵了,把他的嘴捂上。”一个侍卫听命。
“怎么无关?我见二哥与七弟手足情深,甚是感佩羡慕,想与七弟和二哥重修旧好,共相欢乐……同赴巫山。”
顾言懋本是试探,此刻却见色起兴,有了些真意。抚摸上顾言恕的脸颊。
听闻皇帝图穷匕见,顾言志嗤笑一声。细思他的话,随即一忧,难……?
顾言恕和顾言志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
顾言恕一获自由,却虚得站不稳,忙向前扑挂在顾言懋上,双臂抱紧他不放,低低笑:“牡丹花下死,鬼也风
“朕本二哥铁石心,却是误会了,二哥对七弟也是深情厚谊,真是感人肺腑。”
顾言恕乍死乍生,不免下一滴冷汗,正要舒一口气,看见顾言懋愉悦的神色,心又提起来,“这毒蛇,又要使何诡计?”他思忖。
顾言恕感到下落的屠刀带起的刀风拂在脖颈,刀刃还未吻上,寒铁的冷气业已袭人。侍卫却突然停手,刀锋稳稳地停在颈边。
顾言恕不再挣扎,反而放下心来。直直地盯着顾言志。顾言志也扭看向他。
“二哥待我自是极好的,不过,这是我两个的私情,与你何干?”顾言恕嘲讽。
此言却戳中了顾言懋的心事,他转而有些意兴阑珊,面色却不显。手上慢慢摩挲,俄而到顾言恕腰带上,作势要解。
侍卫挥刀。
顾言志慌:“七弟子虚弱,如何能让陛下尽兴?还是让我伺候吧。”顾言懋闻言手一顿。
他转而走向顾言恕,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片刻,:“果然是天姿国色,难怪能让遍历花丛的二哥倾心。”
顾言恕被调戏,心思电转,不怒反笑,恰如春风拂面,挑逗:“我亦倾慕五哥,云雨之欢,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朕之兄弟中,二哥与七弟颜色不分伯仲,各有千秋,是为翘楚。朕自少年而心向往之,但求一亲芳泽。”语毕,顾言懋竟放开了顾言志,示意内侍束缚。
顾言志两次眼睁睁地,平静地看着屠刀落下,顾言懋难得感到挫败。却不料顾言志眼见顾言恕捡回命,竟如此作态。
顾言志和顾言恕心这就是永别了,顾言恕死到临,心如铁,只想着可惜不能再多看一刻二哥。顾言志强迫自己睁眼,要让此景刻骨铭心。
“七弟对二哥真是情深似海,二哥不妨也投报桃李,换得七弟的命?”
顾言志大惧,又喊:“七弟曾被父亲狠心遗弃兵营,行立刀锋,生死由天,与你同病相怜!你真忍心吗?”
“真是峰回路转,到底是我技高一筹。你既然如此在意,我定要好好利用。”顾言懋心说。
顾言恕闻言又劝阻,只是嘴被捂住,呜呜呜地讲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原来,顾言懋事先计划用成汤和顾言恕的命他就范,以为顾言志会主动喊停。但他事事思虑周全,怕事有不谐,又嘱咐侍卫最后关留人命,毕竟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顾言志的忧惧成真,喊:“五弟,我知你素来恨我,有什么只冲我来!七弟毕竟是你的幼弟,你总该有些顾忌!”
“三”
“一……” 顾言懋拉长声音。
“朕数三个数,数到三的时候,就行刑。”持刀的侍卫听命摆开架势。
顾言懋见顾言志的反应,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心你终究是伪装不下去了。
上钩了,皇帝心内一喜。“二哥对七弟出手,何尝有过顾忌?”他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