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昭伸了,成缕的发丝黏在腥红尖,像只沉在湖底的剑穗。
两个截然不同的嵌合于一,时而分离,时而紧缠,倒像一对至情之人。肉膨胀,捶打,淫靡的肉撞击声响亮如,院外暄天丝,青庐里水声翻搅,苍时被得绞起小,泣不成声地在少年的腰间乱蹭,这样野蛮的凿干让腔被撞得松了浅浅的口,激起刺痛的酸爽,趾甲舒展紧蜷,染了花汁的十指曲拢如刀,在他脊背上割开数交错的纹路。
前厅有游女歌鱼藻,其声徘徊宛转,也随秋风送到这里来。水格沉香燃尽了,狻猊香冷,化的雪白油脂浮在嵌金边的小圆盘里。明正藻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苍时飘飞如絮的息声里听不出新郎久久不至的愁恼、也听不出往常跋扈的纵,他们之间没有话讲,最亲密的爱语应该讲给最亲密的人听,一颗心想靠近另一颗心,可苍时看不见他,再怎样都是徒劳。
明彦昭有些烦躁起来,他住苍时的下颌,指腹压在下,哀哀地问她:“舒服吗?”
“舒……舒服……”苍时哭出声来,棱首研磨着慢慢撞进口,钝刀割肉的苦楚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明彦昭扶住她游鱼一样弹动的腰,用自己的重量制住了,他说:“很快就好了。”
阴被人住轻,苍时了腰,出更多的淫水,壶口终于被淫破开,酸胀的充盈感霎时充满了整个,暴烈的快感敲击着她的神经,苍时痉挛着四肢,哭不出声,泪水一盈在那双薄而浅的锁子骨上,一时盈盈生光。苍明彦昭入腔,很小幅度地抽来插去,让她先适应,热汗从他齐整的鬓间淌下一,苍时抱住他的颈子,仰学他那样饮去。
颊线被尖骤然过,明彦昭下意识抖了抖,想要斥她,出口却是:“别、别。”
“我口渴嘛……”苍时迷迷糊糊地撒,“给我喝水。”
明彦昭停下来想了想,说:“那我抱着你……”
一只梅子青色、嵌金螺钿的鹦鹉杯递到苍时边。
明正藻温温地看着她,“臣来得匆忙,只能以酒代茶,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苍时倒没计较这个,只是偏饮着甘蔗酒,明正藻随着她的嘬饮慢慢倾斜螺杯,好让她喝得痛快。但对于明彦昭来说,这是石破天惊的一息。这样夺命的声息一响,他后背遽然背一冷,蒸出肌肤的热汗凉成了冷汗,仿佛被人往脊梁贴了一纸命符,明彦昭讪讪不言,口艰难地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明正藻先开了口,漫不经心地指点几句考语:“疏懒了,连有人进门都觉不出来。”他瞥向明彦昭,眼神里有点儿说不请不明的意思,“主帅亲任的裨将总不该是这样。”
“……长公主的王舅也不该是这样。”明彦昭扭过脸说看着他说,“您该知的。”
一丛兵刀渡进明正藻眼底,平北军大都督从来杀人无算,可谓凌厉北境,无论明彦昭再怎样不知天高地厚、敢老虎须,曾经也对这个父亲有着天然的畏惧。现在也是,只是这些惧怕里不该进别的,于是慢慢的,他的心思开始浮动起来,像是鹤水边上缤纷的白絮、京辅郊野里簇飞的耩褥草,在这个郎君们举杯消愁的夜晚,明彦昭第一次想要真正地违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