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一激,霎时就见红了。他张了张口,先前惴急的气息像胀满的鱼泡,颓然了个透底。
谢崖舟叹了一口气,拨开他鬓侧垂下的发掖至耳后,轻声:“我来吧。”说罢腰一拧,抵着他的肩翻坐而上,往膏油正盛的银釭里劈手一抹,脂膏被焰底燎得化,淅淅沥沥地直往他指里漏。他躬下去,将他上洇开的血迹小口舐去了,那两沾满了膏油的手径直往后探。方濯压着他的后腰,谢崖舟细微难耐的气音都被他吃得彻底,倒显得是他不通人情,吝悭至极了。
便是到了这般境地,他仍是愿意为我足了脸面的。方濯心里千般念木然颠来倒去,竟只捡得这一个分明。那不如就算了吧,他想。
他拿着谢崖舟的腕子向外撤开,肉内顿时洩出一子汩汩水声,接着原先压住他后腰的五指从向下一按,下全的倏然往里一掼,叫方才张了眼的口勉力唆进了一个去。谢崖舟立时便跪不住了,肩胛细微地打起战来,沾着膏油和淫水的一手猝不及防,将方濯的衣襟攥出五皲皱的迹。他的耳廓发起红来,不知是让这泼天的风雪冻的,还是让他垂在他耳肉上的吐息烘的,方濯拈到口中咂,便顷刻之间赤墨似的变本加厉地往脖颈洇开了。他齿间啮着那片肉,望之即知厮磨,下阳物却不顾绞着他难进的肉,一意地破开温吞挤挨过来的肉,将蕈送了进去。
“你不是要来么?”方濯嗤笑一声,伸手在谢崖舟漉漉地抵着他下腹的上一搠,:“还要我请你?”
谢崖舟这才像回过神来,低便见着一肉柄直直凿在腹中,将他牢牢钉在了方濯上。他从口一路摸索至,托着那凶物,纳息沉气,缓缓往下坐。他的肉本就尚未舒展,此时膛锁一般箍着方濯,拓着他上虬曲的青,沸的痛意几乎是沿着他的后脊浇下去的,得他清癯的腰背都拱起一座肉桥来,方濯却在此时两手一收,勒住他的腰,强要他的阳全然被谢崖舟吃到尽,谢崖舟下腹因此仿佛沉甸甸地坠了一块铅,森冷而胀地充了他。
谢崖舟不再作声,两人双影交颈,却连息也不曾比及而偎,方濯的缄默如同一座猿猱难逾的山,不过一臂之间,也只是垂眼看着。谢崖舟的手枝蔓一般牵过去,十指交合,手心的薄汗渐渐浑附起来,黏起两片同样冰冷的手心,倒比他们更易亲昵些。方濯亲吻他的尖和肋骨,感知着他肉之下的颠簸,是静止的,死气沉沉的,是来自于他所臆断的——谢崖舟应当这样,从白浪中被抛上石滩,在无数次中,方濯曾无数次地进入中,他的肩胛骨凸出来,像两片白色的鳍,膛里被他抵到隘口,谢崖舟的肉剧烈的抽搐起来,紧紧唆着他的肉,两侧沟夹都被填满了。谢崖舟大酸涩,肉在他狠戾的杵中几乎出火来,发涩发滞,却不肯放弃,方濯是着意要叫他痛的。可这又怎及千万之一。这不会是一次,也远不会是最后一次。谢崖舟在这终于了,脱力向他一倒,长发便似黑藻地了一背。方濯接住他,犹如接住一个幻影。在肉中寻找一时圆,也过于可笑。
方濯果然痴痴笑起来,只觉得没趣透。他退出来,草草在他间抽送数十下,接着按住谢崖舟的后颈,谢崖舟愣了愣,随即从善如地俯下,张口住了他的阳。尖抵着眼,伺候起来竟也是熟稔的。太虚伪。他向后倒下了,小肘覆住了两眼,浊全灌进谢崖舟口。
一片沉寂中,唯有天地风雪又起,从不解颐风情。方濯无言半晌,忽然问他:“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谢崖舟伸手拭去边稠白迹:“你尝了酒。”他说,“它不是松苓,可我已经忘记这种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