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侍女送他出门,可伴随着一阵风动,帐帘上的风铃清脆响起,娉婷婀娜的佳人掀起绢布帘,应声而出,袅袅而来。
涌而出的鲜血从割开的气倒灌入肺中,惊惧之下,他已感受不到疼痛,麻生少爷只觉被呛得难受,双手握住自己的脖颈,条件反地剧烈咳嗽。可周的气力全都卸尽,只能颓然倒地抽哽,挣扎了片刻就断了气息。
“没……没有。在下告辞……“柳生太郎面红耳赤,也顾不上寒暄,微微颔首权当作行礼后,仓皇而逃,后又传来一阵女子的笑。
那仆从尚在惶恐之中,结巴:“小…小姐…交代的……说…说怕事出有变,让您暂避一晚……”
柳生太郎在屋内将血衣褪下,出门便见到那与自己交接之人候在门外。那人瞟了眼屋中场景,被吓得两战战,但仍强撑着将一庇护小屋的地址交予对方。
柳生太郎皱眉望着那地址,不耐说:“我行事向来稳妥,无需庇护。“
柳生太郎慌忙接过,动作之间,女子白玉般的柔荑划过他的小臂,细轻柔的一瞬,仿若错觉。可莫名的意却从手臂点点渗透至心间,柳生太郎更慌了。
脚步声更近了,木猝然被劈开,四散飞出的尖锐木片过柳生太郎的玉面,划出一细微的血痕,也终将他的意识稍稍唤醒,这是……?
麻生家的家仆训练有素,宴席筹备工作有条不紊。那位麻生少爷也一直在厅中待客,甚少有落单的时候。
恍惚间有杂乱的脚步声向院中靠近,柳生太郎直觉明白需起查看,可不知为何,脑却仍旧迷糊,睁不开眼……好困……再歇一会儿……
又与他多闲聊了些各地风土人情,并赠与法月家的手书一封,称若是海港城市,如有需要,可凭借此手书向各大船长求助。法月与多数航船有贸易往来,对方应当会卖个面子。
……
瞧见柳生太郎的愣怔,法月小姐又“咯咯”笑出声,杏眸眯起,“此番要辛苦您了,小女送送柳生君。”
那仆从见柳生背影消失后,立即捂面高声哭喊起来:“来人啦!!!少爷出事了!!!”
几名五大三的提刀壮汉闯入屋中,随后一仆从装扮的男子从门中挤了进来,指着柳生太郎对着为首的男子说:“就是他杀了我家少爷,这人武功不俗,快杀了他!”一边出袖中匕首刺向柳生太郎,一脸决绝,就像是要给主人报仇一般。
待到夕阳将晚霞推入屋内时,法月小姐连忙唤侍女去准备晚餐,她虽为女子,但博闻强识,谈吐风趣优雅,与之交谈实在令人愉悦,故席间柳生太郎也忘却了时间,直到屋中灯火已上,月悬中天,两人这才发觉时间已晚。
望着对方略显狼狈的影,法月小姐将掩面的折扇撤下,面容妩媚俏,目光却很是锐利,柳生君,可别让小女失望啊。
眼看那匕首
柳生太郎这才回神,清咳一声以作掩饰,跟在法月小姐侧一同出了花院。待走至临近大门时,法月小姐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糕点盒子,递于柳生太郎:“自家的糕点,柳生君您带上尝尝。”
佳人青丝垂鬓,一手执扇掩了半边面容,柳生太郎只得窥见一双灵动如鹿的杏目,扇面再往下便是因夏日炎热而出的雪腻长颈,白晃晃的一片闪了他的眼。
直至晚宴将要开始之时,麻生少爷才在仆从的簇拥之下回房内更衣,柳生太郎瞧准时机混入其间。待到众人进入房内后,他迅速将门窗紧闭。
柳生太郎与其再次确认目标人物时间与地点后便起告辞。
在场之人皆对其行为很是疑惑,那麻生少爷正开口呵斥眼前这不懂事的才,顿时脖下一凉,口中再也呼不出声音。
法月小姐却似未有察觉,在对方把食盒收下后,便静静执扇立于一旁,鹿眼弯弯笑对柳生太郎:“柳生君可还有其他顾虑?“
庇护小院距离麻生府并不远,院内很是简陋,尽是泥土和朽木的灰黄,但还算洁净。屋中还备了清水与吃食,可见主人的周到。
盯了目标一整日,柳生太郎尚未进食,现下腹中饥饿,也未想太多。将食物用尽后没多久便感觉有些昏昏睡,左右需要再等一夜,他便倚在墙边补觉。
柳生太郎本不理他,但听到这是法月小姐的安排,脑海中闪过一绰约风姿,顿了一顿,还是妥协,不再与那仆从纠缠,贴着廊疾步跃出宅院。
刺杀一事,柳生太郎早已驾轻就熟,他用一日摸清了目标的活动习惯,在刺杀当日便早早潜入麻生府内,与法月小姐安排的仆从交接后,换上了麻生府的服饰藏在檐上暗伺机而动。
其余仆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丢魂丧胆,直愣愣地望着屋中这位貌美如仙却行似恶鬼的男子。这刹那间的迟滞足够柳生太郎血洗全场了,众仆从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恶鬼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