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送回房间时,顾听雷怔忪了一下,那句“逍遥你走错了”还没说出口,便想起是了,今日和师兄成了婚,往后掌门的房间也变成了他的房间。只是多少还有些不适应,顾听雷没让逍遥继续送他,简单几句把人赶走了,自己手扶在门框上,站在原地迟迟没动。却没想到房里赵思青听到动静,起过来从内侧开了门,见他脸色微酡的模样,赵思青扬眉笑了笑,也不顾听雷说着“师兄你别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带着他进了门。
赵思青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到西次间用温水拧了帕子过来,覆在顾听雷面上,仔仔细细帮他了一遍。两人相差几岁,这样的活计小时候赵思青常,虽然多年未见,却也不怎么生疏。顾听雷这会儿倒也听话,两手放在膝上,仰着脸任凭帕子在脸上拭,酒意又散去几分。待赵思青帮他把脸干净了,顾听雷才指着桌边打开的书册,问:“师兄,这种时候你还在看书?”
赵思青回看了一眼,便把那本《续幽怪录》合上收了起来。顾听雷眼尖,早看到原本书页正在打开在《定婚店》上,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有些不甚高兴。赵思青收了书,没等转过,就被人拉住手猛地一拽,同顾听雷双双倒在榻上。
顾听雷翻在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紧盯着赵思青平静无波的双眼,:“师兄可知自己看的这一章是讲的什么?”
赵思青被他压在下,没想过反抗,反问:“韦固赤绳系足,姻缘前定。听雷难没有看过?”
看自然是看过的,实际上赵思青房里的《续幽怪录》还是顾听雷小时候跟着师父去镇海湾墟市,觉得有趣带回来送他的。顾听雷问这个,不过是心底颇为紧张,随便找点不相干的聊着。
他听着赵思青说话,想起自己肩负与掌门师兄双修的重任,便伸手去解赵思青的外裳。也许是青色礼服太过繁复,顾听雷来回几次,竟都没能把赵思青腰间红绦解开。他面尴尬之色,又不愿意在师兄面前丢了面子,可那红绦非是习武之人尤其是男子惯用的样式,牢牢束在赵思青略显清瘦的腰肢上,比什么金石打造的铁索还要结实。正为难间,赵思青的手已经覆上他的,带着点力止住了顾听雷毫无章法的动作。
“无事,”赵思青说着,自行伸手解开了几层衣衫,面色坦然,“礼服确实繁杂,还好只穿这么一次。”
衣衫尽褪,出内里结实却略显苍白的,赵思青为武者,同旁人一样,亦留着数伤痕。只是随着岁月逝,原本暗沉深红的伤口也消去了颜色,化为色素浅淡的印子,留在光细腻的肌理上。如同最上等的瓷白,却遭人不小心打碎了,无端多出几分破碎的艳丽。顾听雷垂眸,只觉得如饮醉了般有些昏沉,心如擂震得自己都发颤。火苗沿着口一路烧到了下腹,脐下三寸之地直立起来,在了赵思青柔小腹间。
赵思青如今状态好转,肌肤比起过去温许多,前被顾听雷热的孽物着,只觉对方上的热意传递,让自己也多了几分情热。顾听雷伸手托起他的腰,控制住自己努力不在赵思青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同时也忍住了自己凑上去贴住他侧脸的冲动。明明心如擂,可思及自己多年来不能分明的执念,连同许多次对师兄克制不住的刻薄言语,顾听雷便不忍莽撞鲁地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