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商队抵达三佛齐后的第三日,那寇首就找上门来,恭敬表示自家帮主已备好宴席,诚邀谢采于夜间赴宴。
“是邀我只shen前往?”谢采看着呈上来的请柬,朝跪在厅中的寇首问dao。
“……是,帮主他……不爱见闲杂人等……”寇首也知这要求不妥,回话时不免有些忐忑。
谢采将请柬收好,笑dao:“兄弟莫怕,我也理解贵帮帮主的顾虑,不会为难于你。只是兄弟们的解药得需宴席结束后再给了。”
寇首只能陪笑dao:“好说好说……”
那寇首离去后,谢采便开始交代随行船长注意约束夜间海员的行为,留意饮食并加强防守。各方面仔细安排妥帖,确保并无疏漏后,也差不多就是谢采该赴宴的时辰了。
对方派了辆ma车过来,将人接入了一chu1私宅。
因气候shi热,此chu1建筑多以雨林原木为主。又因全民信仰大乘佛教,建筑墙ti皆覆以白漆凸显圣洁,屋上金ding勾檐,檐下又雕有半披袈裟,禅定结印的各色罗汉佛像,走于廊下之时,各类神佛齐齐望向来人,颇有威严。
宅中人多,主屋之外密密麻麻立满了shen材健硕的打手,谢采知晓这是屋主在造势吓唬自己,面上未显半点害怕,一路挂着浅笑,举着扇,闲庭信步般随仆从入了主屋。
主屋正中是一台巨大的木制佛龛,所供佛像塑以金shen,表情却是凶愤,似怒目金刚。佛龛右侧,又有好些打手簇拥着一位袒xionglouru的黝黑大汉,他左额上横着一dao刀疤,堪堪划过眼角,足可想象当时情况之凶险。
那人坐于桌案边,脚下放着两柄手臂长的jing1铁板斧,正狂野地饮酒吃肉,见谢采来了也不起shen,目光放肆地斜睨着对方,半晌才不屑dao:“你就是海龙会的朱雀长老?长得倒是不错,怕不是卖屁gu上位的吧?”
话还未完就引得场上众人一阵猥琐大笑.
谢采神态自若,并不理会对方cu鄙的言语,环视室内一周后,径自走向屋内正对那壮汉的空桌案。优雅落座后,才微拱手回复:“在下谢采,确为海龙会朱雀长老。想必阁下便是武禄帮主了?”
他在来前便已调查过此人的相貌作风,故而一眼就能认出。
那武禄帮主见谢采能如此坦然,便知他绝非无能之辈,也来了几分兴致,将手中的肉块丢下,啐了一口,问dao:“我是武禄,敢独自赴宴,小白脸胆子倒是不小啊,你们海龙会找我何事啊?”
谢采莞尔,打开手中折扇,dao:“自年前帮主统领南海开始,东海就有船陆续折在了此chu1。谢某怕是下手人不懂新规矩,冒犯了贵帮,于是过来向帮主赔个罪,顺便了解一下东海究竟是在哪里出了纰漏。”
谢采这番话说得客气,武禄听着也舒服,但也只是给他打太极:“谢长老也提到我掌guan这片地方没多久。底下人还散着,有些事情他们私下犯了,我guan不住啊。”
“帮主自谦了” , 谢采接话dao,“谢某远在东海都听说过您的威名,都说您伐谋善断,约束那些小虾米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后又dao:“我知您忙碌,手下人也难免会耍些小手段。但海龙会在此一直折损,会中其他几位长老已开始商议打算要先停了向南的生意。您亦是有远见之人,若是因为底下人的偷jian耍hua而损了我们东、南两海的利益,实在不合算。谢某也是不想看到这两败俱伤的结果,才千里迢迢来此地与您协商。”
武禄却装作不在意dao:“这些海寇多为周边群岛的海民,主要还是以捕鱼为生,劫掠也就是偶尔为之,本就是个额外的进项。你们不来,我们也就是少劫几次,影响不大。”
“若只是普通商船借dao,对您损失确实不大。但谢某这次是诚心与您来谈生意的,定期入账的真金白银也舍弃,太过可惜了。”谢采叹dao。
武禄被勾起兴趣:“是何生意?”
谢采未直接回答,问dao:“此等机密,您可需屏退左右?”
武禄正色端详了一番谢采,怎么看都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细胳膊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