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乐意见他们两家这般故步自封”,谢采半开玩笑。
夕岚明了他的意思:“东海世家摆年来因循守旧哪里是朝夕可改。我看你也只是趁乱将自己的人手按插进去,再些表面文章来粉刷太平。”
夕岚也只是一时兴起,并未逗谢奕太久,很快便放过了他,转而对谢采:“今日姜鱼问我海龙会之事,观殿已查到当年海龙会与东瀛各的联系了。”
谢奕:…… (感觉父爱又消失了……)
姜鱼略微有些动容,美目落在那封信上许久才伸手接下,口中吐出一声叹息:“你们啊……”
正巧到时,谢采与谢奕还在用晚膳,夕岚便直接加了副碗筷。
“算是吧……”夕岚不甚在意对方的试探,她取出一封信件递于姜鱼,“也请姜家主帮我个忙。若我此去了无音讯,谢采他又不能放下,十年后烦请将这封信交给他。”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姜家用饭。”谢采盛了碗鱼汤摆至夕岚面前。
如不到迫在眉睫之时,谢采并不会将康杖石的隐秘抖落出去。与其让新人上位,谢采更愿意见到这种迂执之人将康家朽蚀一空。
夕岚:“蓬莱入世,东海开海,就算那老怪物不被揭出来,康尹两家也要热闹一阵。员峤长老又可一展手,尽显锋芒了。”
离别在即,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待到日落西山,姜小姑娘都睡过一觉后,夕岚才婉拒了姜鱼的留膳,回到了谢采的居所。
了什么。”姜鱼轻轻将此事揭过,“你来寻我有何事?临行告别?”
夕岚很是豁达:“姜鱼,你当懂我之夙愿……能遨游四海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该惋惜。”
谁知谢采都未抬,举止优雅地举著用餐,全然不顾自己儿子当下的境遇。
谢奕倒是回听夕岚这般哄自己,双眸亮晶晶地望向她,略显圆的包子脸上满是愉悦。夕岚没能忍住,上手轻了一把,别说,又细又,手感绝佳!
“知我者,夕岚也。”谢采佯叹一声。
谢采这才抬眸,停了手上的动作,答:“方门主早前也与我说了这事。无需忧虑,他们只会查到海龙会另三位长老上。再不济,康家主的秘密还握在我们手上,届时可以放出去搅乱视线。”
“嗯!务必多写信回来,哪怕不是为了阿采,我亦想见识见识天涯海角的模样……”姜鱼悄悄抬手拭了一下眼角,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致的玉石令牌交于夕岚手上,“你此行当会超出姜家的航线,但有备无患。如在外有所需,只用出示此令牌,姜家的商队必当全力助你。”
“多谢好意,那我却之不恭了!”夕岚接过令牌,与姜鱼相视一笑。
确实,于谢采而言,他并不在乎东海三家的兴衰。他在蓬莱虽小有建树,可家底终究是在鬼山会。这几家与海寇们对立百年,谢采自是不愿见到世家们兴盛,从而压榨甚至危及海寇们的生存空间。
最利于谢采的东海世家,当如木朽蛀生的参天巨木
夕岚先夹了几筷子菜,稍填了点肚子后,提醒:“那老妖怪把视容貌如命,若没了康守鹿给他药引,你可要当心他在东海发疯。”
夕岚尝了一口,调侃:“心中念着你们,便先归家了。”
“乱世才能造英雄”,谢采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就是要把东海的水搅浑,我们才有机可趁。”
虽不疼痛,但被人这么和面团般着也不大好受,谢奕却不敢反抗,只能眼巴巴地向父亲求助。